陝,竟熟知京中事,令人佩服,我單名一個璞字。”
那位統帶大人臉上變了色。
嶽鍾琪目注海騰、海駿,道:“這兩位是……”
郭璞道:“海爺八護衛之二,海騰、海駿!”
海騰、海駿跨步而前,一躬身,齊道:“海爺令我二人問候總督!”
嶽鍾琪忙抬雙手,道:“那是貝勒看重……”
他一抬頭,道:“三位此來是……”
郭璞道:“奉密旨前來押解犯人上京!”
夠了,那位統帶大人一張臉沒了血色。
嶽鍾琪霍然轉註,揚了眉:“鄂泰,這怎麼說?”
那位統帶大人鄂泰連忙低下了頭,顫聲說道:“卑職該死,但他三位不肯說……”
郭璞淡淡說道:“統帶大人要原諒,有關我的姓名、來歷,我的確不能說。”
那位統帶大人鄂泰啞了口。
嶽鍾琪冷哼一聲,道:“竟把欽差當叛逆,你這個‘查緝營’的統帶是怎麼當的?來人,押下去聽候處置!”
身後兩名親隨應聲而出。
鄂泰一哆嗦,砰然跪了下去,顫聲說道:“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卑職不知……”
嶽鍾琪聽若無聞,郭璞突然說道:“總督,我想代統帶求個情,這是他的職守所在,住客棧的規矩也是上面訂的,並不能怪他。”
嶽鍾琪望了鄂泰一眼,收回目光喝道:“還不上前鬆綁謝過!”
鄂泰如逢大赦,答應一聲,顫抖著爬了起來,急步走了過去,親手為郭璞三人解下捆綁,然後退立一旁。
嶽鍾琪容得鄂泰後退,始道:“欽差駕臨,有失遠迎;當面恕罪,容我大廳奉茶!”
說著,他舉手往大廳讓了客。
郭璞含笑說道:“謝總督,公事公辦,請總督先過目這個。”
探懷取出密旨,雙手遞了過去。
嶽鍾琪略整衣衫,神態恭謹肅穆,出雙手接過。
他沒有看,隨即又擺手讓客。
大廳中坐定,親隨奉上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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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萬里情
嶽鍾琪舉杯邀客,淺品一口之後,嶽鍾琪道:“聽說郭總管跟大將軍私交甚篤!”
郭璞神色一黯,點頭興嘆,遂把結識年羹堯,反杭州經過說了一遍,一直說到年羹堯被害。
嶽鍾琪聽得臉上一片悲悽,道:“嶽鍾琪少壯跟隨大將軍,屢受大將軍提攜之恩,大將軍待人寬厚,治軍嚴明,噩耗傳來,部屬無不垂淚……”
郭璞點頭說道:“年爺確是這麼個人,在朝稱虎稱,在野稱英豪,唯一的缺點就是耿直不阿,得罪人太多,以至……”搖搖頭,住口不言。
嶽鍾琪抬眼說道:“聽說海貝勒為此事怒斃‘血滴子’,並夜闖內宮在御書房裡跟皇上吵了一架,更辭去重職,賦閒在家……”
郭璞點頭說道:“是的,年爺的事,令海爺十分灰心,再加上前些日子‘血滴子’刺殺‘怡親王’事,海爺更意冷了。”
嶽鍾琪面有異色,沒有接話。
郭璞看得清楚,立轉話鋒,道:“總督,這曾靜、張熙事是……”
嶽鍾琪道:“這種人都不知死活,這兩個狂生前些日子由湖南跑來成都見我,一見面便以大將軍事為題,勸我明哲保身,起兵謀叛,想嶽鍾琪身受浩蕩皇恩,赤膽忠心,怎會……”
郭璞點頭說道:“的確,他們找錯了人,像這種事,他們事先該弄清楚,如今好,三寸不爛之舌未弄成,恐怕要賠上兩條性命!”
嶽鍾琪臉又泛異色,道:“像這類難有大用的秀才,他們也想造反?委實是太不自量力,百無一用是書生,如今……”
郭璞截口說道:“總督,他們可有同黨?”
嶽鍾琪道:“有,呂毅中那班人已被湖南巡撫正法了。”
郭璞道:“這就是秀才造反,不但起不了大用,而且還要賠上性命,只是,這種人當今頗多,以前明遺民、漢族世胄自居的人,也比比皆是,只怕是抓不盡抓,殺不盡殺呢!”
嶽鍾琪點頭說道:“郭總管說得是,不過,他們是起不了大用的。”
郭璞搖頭說道:“那也很難說,其實,最可怕的還是讀書人。”
嶽鍾琪道:“郭總管高見,讀書人用的是智而不是力,有智的人往往比有力的人更為可怕,更為難對付,就好像我這等馳騁沙場的武夫,就永遠難及那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