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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就對了。”万俟兮微微一笑,轉身回視著她道,“夫人多慮了。此蘭之所以花朵全謝,並非因為生病,而是……它要結果了。”

“什麼?”宓妃色大為吃驚。

“忘憂蘭與其他蘭花全不一樣,它每十年結一次果,果實甘美,味道極佳,此時最好以酒灌溉之,結出來的果實會略帶酒香,更增其味。可惜夫人卻誤澆了茶水,所以它不但不能結果,反而即將枯萎。”

“我……我不知道這些……”宓妃色緊握雙手,面露擔憂之色道,“那麼,還能救活麼?”

“抱歉夫人,我雖通曉其中原委,但是來得太晚,已經回天乏術。”

宓妃色長長的睫毛垂了下去,眸中盈光更重,頗是我見猶憐。於是万俟兮想了想,又道:“不過夫人如果鍾愛此花的話,小妹菀兒有一株,可以送給夫人。”

誰知宓妃色卻搖頭道:“不必了,即使重給我一株,也不是這一株。有些東西……是不能取代的……”說到這裡抬起頭,客氣地說道,“但還是謝謝璇璣公子美意。公子此來辛苦了,昨夜的事情,我已經聽下人說了,讓公子遭到這種不測,是妃色的疏忽。”

万俟兮盯著她,沉聲道:“夫人,請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宓妃色的手顫了一下,低聲重複道:“我所知道的一切……”

“是。我三番兩頭遇刺不是偶然,如果我沒猜錯,必與貴府失竊的鐲子有關,還請夫人坦言相告。”

宓妃色的唇蠕動著,忽然轉身道:“公子請跟我來,有些東西你看後就會明白了。”

她推開花廳東牆的一扇門,門裡是個書房,擺放著一排排書架,架上全是書,一眼望去,約有千本之多。

第24節:第三章 眾言酷冷平生趣(6)

而四面的牆壁上都分別掛了一幅畫,畫裡一女子或站或坐或淺笑或輕顰——都是同一人。並且那人的五官,與她有幾分相像。

万俟兮遲疑道:“這位是……屈夫人?”

“是,她就是將軍的原配,屈錦。”宓妃色在提及這個名字時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雖然談不上有什麼嫉妒,但似乎心結重重,始終無法開解,“我讓公子看的,是她的手。”

圖中女子的手上,戴著一對色彩斑斕的鐲子。

“這就是那對失竊了的麟趾鐲。”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万俟兮凝視著畫像,聲音裡起了幾分悵然之意,“一代鬼斧無極大師以南冥五色天石打製出一對手鐲,送給了他最愛的女人,但不久之後,就不慎墜崖而亡。鬼斧神工就此沒落,引得多少人扼腕遺憾……”

“而他的情人,在他死後傷心欲絕,終身未嫁,臨終前將這副鐲子送給了她的小侄女,也就是屈錦。屈錦珍愛之極,一直戴著,從不摘下。她病逝前將鐲子摘下給將軍,對他說了五個字——‘見鐲如見人’。”宓妃色的視線落在很遠的地方,說這番話時神情恍惚,整個人看上去比他還要惆悵,“公子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非要找回這副鐲子不可的原因了吧?”

万俟兮低聲道:“因為對將軍來說,那是屈夫人最珍貴的遺物?”

宓妃色將視線收回,轉投在他臉上,忽然間,笑了一笑。

如果說,本來的她是個愁眉不展鬱鬱寡歡的女子,但這一笑,則使其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溼潤的雙眸尖銳起來,恍惚的神情不見了,連唇角的笑容都顯得格外冷酷與諷刺。

“不,”她道,“我想說的是,這對鐲子因為對將軍而言意義非凡,所以它基本上也可以算做是下任當家主母的信物、身份的象徵。我原本已經可以得到它,由妾室晉升正室,卻在這個緊要關頭,它,不見了!璇璣公子,你說,當這麼重要的東西偏偏在我被扶正前夕失蹤,那,意味著什麼?”

万俟兮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宓妃色緊盯著他,一字一字道:“所以,我請你前來,我相信,以公子的本事一定能幫我找回失竊的鐲子……一定能辦到的,對不對?”

万俟兮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開口道:“夫人,你確定,那對鐲子是丫鬟題柔偷的麼?”

宓妃色的眼珠瞬間黑沉了下去,許久後,才緩緩道:“是不是她偷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有了身孕,而那個孩子……是將軍的。”

一陣狂風突然吹開窗子,寒意如潮水般迅速湧進,架上一本書沒插好,就那樣掉了下來,“啪”的一聲砸在地上。

“前個月嬸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