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勸洛槿初不要去,只說戰場那地方向來是大凶之地,這嬌滴滴的女兒家哪裡能過去。洛槿初少不得又是一番口舌,又舉出了前朝幾個出名的女將,直說了半天,宮珍方道:“太后娘娘和各位娘娘聽聽,她這是打定了主意,勸也沒用,索性讓她自己去弄吧。這會兒只怕去皇上那裡的宮女回來,臣妾先和妹妹回去聽聽信兒,去不去戰場,她這個藥若能做出來,倒是有大用的。”
眾人點頭,於是姐妹兩個離去,回了宮中,果然宮珍打發去齊雲那裡的宮女已經回來了,聽宮珍問起來,她便笑回道:“皇上說了,難得世子妃竟是巾幗不讓鬚眉,去不去戰場還是兩說,但這藥若真能做出來,卻是有大用的,給了奴婢條子,說讓世子妃去內務府庫裡,需要什麼就自己拿。”
洛槿初忍不住笑道:“姐姐和皇上真是心有靈犀,剛剛在太后面前您是這麼說的,如今皇上等於把您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說完卻見宮珍臉一紅,推了她一把道:“成了,這會兒還有功夫在我這裡取笑呢,既是皇上都為你大開方便之門,我就陪你走一趟,到時候若有你需要的東西,儘管拿便是。就是有用不上但你喜歡的,也拿幾件吧,皇上這是給你中飽私囊的機會呢。”
洛槿初嘻嘻笑道:“什麼中飽私囊?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醫藥,我還對什麼感興趣?倒是姐姐,如今肚子這麼大了,哪裡能去庫裡陪我站著?剛剛去了太后那裡一趟,這會兒你歇了吧。”
宮珍不肯,由不得洛槿初拿胎兒來嚇唬,因只好留在宮裡,這裡洛槿初跟著宮女來到內務府庫房,管事太監看了齊雲的條子,滿面笑容將她迎進去,就要從第一個庫房開始讓她查,卻聽洛槿初淡然道:“其他的就罷了,我只去看西洋進貢東西的庫房,找幾個做藥的工具。”
那太監笑著答應,帶洛槿初往另一個庫房而去,一邊心中暗自嘀咕,心道這位世子妃倒是不貪心,若是別人有了機會,又是皇上明著暗示的,怎麼還不拿幾件好東西?這等於是皇上親自下詔讓你悶聲發財啊,嘖嘖,可惜,太可惜了,這機會怎麼不給我?
不說洛槿初在宮中檢視,只說秦鋒,這一天就在兵部和演武場奔波,出征在即,需要準備的何止千頭萬緒?因直到天將擦黑時才回了公主府,卻不料竟在大門外看見柳先生和白玉還有何秋澄,秦鋒大驚之下,忙親自將兩人從中門迎進,一邊詫異問道:“先生和何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兩日我和初初成婚,特特派人去請,結果回來報信說先生還沒回來。”
柳先生笑道:“是啊,那會兒可不是還沒回來呢?我和小徒以及何老弟是今天中午才在京郊碼頭下的船,也沒顧上回家,就直奔你這裡來了。聽說邊疆韃子來勢洶洶,我估摸著這一戰兇險無比,你定是逃不過去,所以倒是直接來你這裡守株待兔,等什麼時候你出征了,我們跟著一起就好。”
話音未落,秦鋒差點兒就讓臺階絆了個跟頭,何秋澄連忙扶住了,笑道:“世子爺何必吃驚?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如今大戰在即,自然要重新為國效命,雖然沒了軍籍,不過這對於您來說,不過是抬抬小手指頭的事,對吧?”
柳先生也捻鬚微笑道:“沒錯,何老弟是上過戰場的人,尚有餘熱,自然要發揮。而老夫和小徒卻是大夫,說句大話,這天下杏林中,老夫醫術不敢說是第一,不過前三名應該還是可以排到的,似老夫這般本事,不知比那些軍醫強出了多少去,這一次是因為世子,怎麼說你也是我徒弟女婿,若非如此,休想老夫親自出馬。”
柳先生從來都是親切謙虛的,這一次竟頗有些“老夫聊發少年狂”的豪氣,只讓秦鋒聽得滿頭黑線。心想您老人家想為國效力就直說,就您這水平,還怕我攔著怎麼?我又不是傻子。用得著把您素日裡的形象都毀了嗎?
心中想著,臉上卻苦笑道:“先生能去,秦鋒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您那寶貝徒弟早已搶了先,昨晚就磨著我,說是這一次出征,她是定要跟隨前去的,您老若能說服她留下,我用八抬大轎抬您去邊疆。”
“什麼?世子的意思是說,妞妞也要跟著去?”
這一次滿頭黑線的變成了柳先生,見秦鋒點頭如搗蒜,並且把希望的目光投向自己,柳先生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因摸著鬍子考慮了良久,心中直嘆氣搖頭,暗道我那寶貝徒弟的主哪裡是我能做的了的?世子爺你自己沒辦法,就想讓我去得罪那女娃子,我可不上你這個當,免得她惱了,到時候設計的連我都去不成。
想到此處,便正色道:“世子說笑了,出征事大,老夫騎驢即可,哪裡需要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