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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不定,漸漸陰沉下來,看著高孝珩的目光也帶著疑神疑鬼,乃至殺機隱現。

高孝珩忍不住對馮小憐無比痛恨,卻絕不敢表露分毫,唯有誠惶誠恐的跪伏下去,“陛下容稟,獨孤將軍一心為國,絕無二意,否則洛陽古之雄都,豈不比晉州更適合割據自立?”

高緯兀自將信將疑,但殺機已然退去,高孝珩見此暗暗鬆了口氣,感覺背後已是冷汗瀅瀅。

馮小憐再次掩唇一笑,眼波流轉道:“看來是臣妾誤會獨孤將軍了。

不過嘛,晉州北有晉陽重鎮,屯集百戰之兵四萬有餘,南有洛陽重鎮,獨孤將軍麾下精銳三萬。晉陽、洛陽去晉州不過二三百里,一旦晉州危機,兩鎮援兵旦夕可至。

既如此,陛下和大司馬何愁晉州不穩?”

話雖如此,但高孝珩深知,一旦宇文邕率舉國之師來犯,自有餘裕分兵阻截,必不會讓晉陽、洛陽有一兵一卒的援軍到達平陽城下。

高緯卻是龍顏大悅,拍手讚道:“愛妃此言有理,深得朕心。”言下之意,一切維持原狀,不得隨意調兵遣將。

高孝珩自然明白這是高緯仍未徹底消去對獨孤永業和自己的猜疑,暗歎之餘,不敢再勸,只得唯唯諾諾幾句,然後告辭退去。

馮小憐看著高孝珩的背影,不知怎的忽又想起剛剛他提到的宇文邕匯獵之事,一時間心中一個念頭蠢蠢欲動,不可抑止。

即使明知此事實乃會違逆宗主和師尊的意願,她依然忍不住說了出來,“陛下,臣妾也想出去圍獵嘛!”

高緯皺眉道:“愛妃,這八月天酷熱難耐,如何外出圍獵?”

馮小憐想了想,建議道:“不如咱們先去晉陽行宮避暑,待得入秋後天氣涼爽了,再去天池(汾源天池,山西寧武縣)賞景圍獵,陛下以為如何?”

高緯欣然同意,“如此甚好,老是窩在鄴城實在無趣,朕也想出去巡遊一番!”

儘管高緯答應的痛快,但馮小憐卻知高緯這個皇帝在某些時候未必真能一言九鼎,自正式立國北齊的高洋之後,一連三代皇帝,高殷、高演都因想要一言九鼎而被廢或“病逝”,高湛自動放棄一言九鼎的機會,卻也給陰癸派的酒色腐蝕策略推波助瀾到英年早逝。

高緯並不知曉有些人掌握著他的性命且不想他來開鄴城,但馮小憐既知隱秘,又覺得前車之鑑不可不防。

而鄴城裡有實力在那些人手下護住高緯的,只有一個!

或許,就連馮小憐自己都未曾覺察到,向來只會在高緯面前撒嬌邀寵的她,怎會突然如此心思縝密?

沒有過多猶豫,馮小憐就巧笑嫣然道:“陛下巡幸晉陽,路途非近,何不召都督劉桃枝隨侍護衛?”

高緯亦知劉桃枝這曾與高祖一同出生入死的家臣武功高絕,又接連侍奉過五代君王,最是忠心不二,但又擔心劉桃枝直言進諫勸阻自己外出巡遊,因而遲疑道:“這……”

馮小憐再次超常發揮道:“陛下忘了剛剛大司馬的奏疏麼?何不與劉都督說,陛下聞知周軍即將進犯晉州,意欲駕臨視察晉陽、晉州城防兵馬,巡遊出獵不過掩人耳目罷了。

想來劉都督知曉陛下為國奔波的苦心,必不會再阻礙陛下出遊。”

高緯驚喜道:“此計甚妙,愛妃真乃朕的女諸葛,來,讓朕親一個……”

…………

長安城晉國公府,劍氣沖霄堂。

黑白八卦臺上,石之軒緩緩睜開雙目,神色稍顯疲憊。

他去歲曾在馮小憐身上留下暗手,只要馮小憐在高緯身邊一接觸“獨孤永業”、“加固晉州”、“預防周軍襲擊晉州”等等敏**感**詞或敏**感**事件,均會觸發暗手,令他生出感應。

因這些敏**感**詞或敏**感**事件代表著北齊發現並開始應對宇文邕的二次攻伐,關係著兩國在之後的傾國之戰裡誰能佔據主動。

屆時北齊是準備充分、全力迎擊還是倉促應戰,其間境況截然不同,甚或相當程度上決定著戰爭的勝負!

石之軒深知自己一人在之後兩國數十萬大軍的會戰中所能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因而唯有在自己力所能及之處,為周軍爭取更大更好的優勢,將伐齊之戰的勝負由不確定儘可能的推向“必然”!

若非如此,石之軒僅僅是遠隔千里與馮小憐建立感應連結,窺視馮小憐的所作所為,並不會消耗他多少精神,但若是要這般屢屢對馮小憐施加精神暗示和引導,間接操縱她的思維和行為,那消耗的精神可就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