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麼高?”李布衣憂慮地道:“不止他的武功高,而且,他肯上進,近日與天欲宮的一流才智之士何道里常在一起,頗多請益,此外.剛才葉楚甚只聽說,主持五遁陣的王蛋、農叉鳥、年不饒和柳無煙。也都是非同小可之輩。
傅晚飛問:“那……那麼,可不可以不去?不去不就得了!
李布衣笑了起來,笑了一會,才正色道:“人們定下了很多規矩,有的事對的,有的不一定是對的。譬如一個人應該對父母盡孝,對君王盡忠,原則上都是對,但要是到了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不一定是對的了。如果父母雙親作的是壞事,做人兒女的是不是也支援無異?如果君主昏暗殘暴,視黎民為芻狗,做子民的是不是也效忠無議?這就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了,認為應當盡忠至孝者,便當作是忠臣孝了,認為不應盲目愚昧瞎從者,便說是不昧教愚忠。總而言之,人世問是給很多無形的條例規矩所約束著,這約束大緊,足以令人致死,約束如大寬,又會使人放浪形骸。至於如何才不鬆不緊。便是人間裡如何才有不痛苦一般。有問題但沒有答案的。
他緩緩地道:“武林中,江湖上,也有著許多規矩和原則,像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以牙還牙,血債血償就是,不管它對不對。但它是簡潔的方法,也是最快意思仇的法子。近百數十年來,黑白二道,不知經過多少場大戰,犧牲了多少人命,才定下一個大家都認為公平,合理、又可以減少流血的法予,就是每年在飛來峰派代出表一名,比武一次,以五陣決定雙方勝敗。
傅晚飛眨著大眼睛,問:“為什麼不用別的法子呢?可以用下棋,或者猜拳,甚至比賽喝酒啊,這樣不是連血都不要流了。”
李布衣微微笑了起來,用手一持五絡長鬚:“好法子,可是。主掌別人生殺大權的人,總喜歡看到有人在為他拼命、而不是比賽鬥蟋蟀、划龍舟。
他拍拍傅晚飛肩頭又道:“除非有一日,天下聽你號令。那時候,也許你的計劃可以實行……”
語音一頓,目中神光一閃而滅,沉聲道:“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也許反而是第一個要廢除這些不流血玩意的人。
博晚飛急道:“我不會。不會……”
李布衣語音一揚,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會。不過,黑白二道訂下的比武規定,在比武前三十月內遞代表人名冊,讓雙方瞭解對方實力,以示公平。若在比武前一個月內換將,則要光過對方設下的關卡,換一個,過一關,換五個,則過五關,設關者也僅能派出一人,若能破關,才能參加比武,否則作負論,這是黑白二道近數十年來訂下的規矩。”
傅晚飛氣道:“可是,我們的五位代表是給天欲宮派人殺掉的呀。
李布衣淡淡地道:“天欲宮派心魔高未未殺死邱斷刀。孟青樓、英蕭殺及你大師兄宋晚燈,那又奈何?第一、心魔從沒有加入大欲宮;第二。天欲宮也絕不承認有此事;第三。在無證無據下,心魔也已喪命,人也已經被殺,爭持又有何用?僅使魔宮當作笑柄而已,你師父一眼就看清楚了這點,所以迅作決定,派了飛鳥、枯木。白青衣。谷晚風,葉氏兄妹六大高手前赴,因為天欲宮暗殺五名代表的目的,也在引出這些飛魚塘的高手,佈下重點,一舉殲滅,而你師父的意思,也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反過來打擊他們……不過,以目前情形來看,只伯……”
傅晚飛道:“不怕,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葉哥哥的劍法很厲害,我大師哥和他比劍不能勝他,他還叫我們四師兄齊上,結果,他勝不了我們,我們也勝不了他……”
李布衣笑間他:“你的意思是說他武功高還是低?”
傅晚飛道:“當然是高了,而且大葉哥哥還說,要是小葉姐姐也在,跟他配合使劍,就算十個我們,也可以取勝。
其實傅晚飛的“四師兄弟”中,除大師兄宋晚燈有過人的武功外,其餘三師兄孟晚唐二師兄楚晚弓,比起他的武功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布衣道:“小葉姐姐?”
傅晚飛道:“就是剛才唱歌的那位姐姐。
李布衣的眼神忽然變了,換上一種說不出的哀傷與迷惘:“她……她是什麼時候才加入飛魚塘的?”
傅晚飛搔了半天腦袋瓜子,才道:“暖……這個……好像是……我才十二歲!
李布衣呆了一呆:“十二年?
傅晚飛忙道:“不是,是我十二歲的時候。
李布衣白了他一眼:“那你今年貴庚了?”
傅晚飛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