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輕快,沒兩下便竄到那個靜坐的人身旁。這濃煙是越來越大了,根本看不清周圍,但已經聽到樑柱不停爆裂的聲音,楊菓一把抓起那人往外拖。
“放手!”可能因為被燻久了,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像鴨公。
楊菓頓時炸了毛,自己拼死相救,這人還不領情!
周圍火苗亂竄,十分危險,這人身量也輕,楊菓一把拽住他便使勁往外拖,一邊跑一邊爆喝到:“快走!你再不走就會被燒得全身起泡,烤得你外酥裡嫩,給老鼠當美餐!既然我已經衝進來救你,你就算想死也不可以死在我面前!”
衝過滾滾濃煙和張牙舞爪的火焰,一路狂奔到院中才暫得安全,楊菓轉頭看向身旁狼狽的人。原來是個少年,一身長衫被燻得盡是菸灰,看這身材就是個小孩子,楊菓無良地想起了挖煤童工。
少年一臉黢黑,眼睛被燻得血紅,瘦弱的身板直立著,此刻正憤憤地盯著楊菓。
“你這卑賤的奴婢也敢碰爺!你活膩了吧!”
楊菓皺眉,這個小孩子的家庭教育不太到位啊。楊菓一直特沒愛心,不種花不養寵物,小動物是很喜歡地,不過只限於煮熟的。小孩子見了她都躲一邊兒,連想親近得心思都不敢有,更別說敢大聲跟她說話了。
楊菓不厚道地捍衛自己的氣勢,伸出食指,使勁地戳少年的頭:“我碰你怎麼了!碰你怎麼了!有你這麼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嗎?你懂禮貌嗎?你懂尊老愛幼嗎?”
指頭一下一下紮實地戳著少年的頭,少年回過神,頓時怒了。
“楊九!你憑什麼倚老賣老!別以為你救了我,爹爹就把你扶正了,你不過是個下賤丫鬟!”
手指還停留在少年額頭上,這,這,這是什麼狀況?楊九是什麼?洋酒?楊菓向來喜歡喝酒,但是從沒被取過此類外號。丫鬟?什麼時候又成了丫鬟了?
兩人僵持著,一個保持驚訝的面部表情走著神,一個憤憤地盯著對面的人,被燻紅的眼睛彷彿要滴出血來。
周遭人聲吵雜,哭鬧的,吆喝著救火的,裡裡外外的人來回穿梭。
突然一陣堪比維塔斯的高音喧天而起。
“老爺啊!你不能丟下我們啊!老爺啊……!”
少年往維塔斯的方向望去,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熊抱著一具軀體,哭得呼天搶地。少年望著那個方向,緊緊皺眉,雙手握成拳,指甲慢慢深陷在掌中。
楊菓在一旁欣賞著挖煤兒童的黑臉,看著剛才趾高氣揚的童工此刻天人交戰,一副想過去又拼命剋制住樣子。
楊菓長嘆出聲:“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強啊!想去看看就去唄。你再不去啊,我看那人就要被那個女人給捂死了。”
少年聞言一驚,立即就跑了過去。楊菓暗笑,還真是個彆扭的小屁孩。
少年剛要靠近地上躺著的男人,胖婦女便熊掌一掀:“滾!你是個什麼身份?!賤婢生的也敢碰老爺!”
楊菓在火中烤了半天,正是血氣上湧,一聽這個胖婦女囂張言辭,明白了原來無禮是他們的家庭傳統,小孩子就是被這樣毒害的。心火上衝,怒火中燒,上前一把扶起被熊掌掀翻在地的少年,非常勇猛地抬腿就是一腳給胖婦女踹過去。其實也沒使多大的勁,只是本著惡人自有惡人磨的精神治治她。但那胖婦女哪兒被人踢過啊,頓時殺豬般叫起來。
“你這個小賤人!你反了你!你以為你勾引了老爺幾次,你就可以往上爬了?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就死了這個心!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楊菓二十八年來,小惡不斷,但總體說還是個非常正直的人,現在還沒搞懂身處的狀況就被兩人罵成賤人,簡直是理智都被衝崩潰了。頓時壓力化作動力,勇猛地撲上去,一陣拳打腳踢。那女人本來就胖,又坐在地上抱著男人,幾次掙扎著想起身,卻都被楊菓以奧特曼打小怪獸的架勢給打壓了下去。
胖婦女一邊被打得哎喲哎喲地叫,一邊死命地吼著:“快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救命啊!要殺人啦!”
兩邊有人扔下水桶往楊菓這個方向跑過來。以前楊菓玩過模擬野戰,十分警覺,當機立斷地扔下胖女人,看著一旁看傻了的少年,乾脆地問道:“你走不走?”
少年看看地上哀嚎的胖女人,又看看楊菓,堅定地點點頭。
一把拉起少年,兩人奪門而出。
可能那家人都在忙著救火,也沒有心思來追他們,熱氣、謾罵和喧鬧漸漸被他們扔在了身後。跑了好長一段路,楊菓停下,俯下身不停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