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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去,嘴裡發出一聲“啊”的慘叫。

青黃不接的日子。

黑暗的山谷死氣沉沉。春風像呼嘯的箭鏃,背陰的坡田裡凍土如石,獼猴在樹上縮著肩膀發出咿咿的怪叫。白椿走進自己的山褶去種苞谷。他是個制種專家——雖讀書不多,卻愛動腦子,就試驗出了白苞谷和紅苞谷的雜交。白苞谷是父本,紅苞谷是母本。這苞谷種製得不多,一年就百十斤,價格六七元之間,這樣就可以弄些錢給他爹白中秋抽菸和給爺爺奶奶買些吃喝用的東西。制種就是人工授粉,把紅苞谷頂上的天花拔了,用白苞谷的天花撒到紅苞谷的紅纓子上。為啥要拔紅苞谷天花?因為苞谷是雌雄同株——這個連村長毛普通都不懂。白椿必須同時種下這兩種苞谷,並且要它們同時開花,花期相遇,才成。

白椿在山裡點種他的苞谷,那糟蛋就來了。糟蛋的爹舒耳巴要他出坡幹活,也是種苞谷。可他哪還有心思種苞谷,只想上山去殺野豬取心肺來討那山外女人喜歡。糟蛋成天在山裡鑽,揹著他爹的那杆“猛一摟”,也是根自制土銃,村裡鐵匠六指的作品。背上槍也是做做樣子,就是碰上野豬他也不敢打啊。這樣那女人還是讓他近身,且那女人總是在山洞裡等他。每天趴在那女人身上做那事,糟蛋年輕,洩得快,那女人就不停地給他揉搓,還給他嚼羊吃的一種草。說是吃壯實了好給她打豬。一來二去,這糟蛋就漸漸消瘦了,臉色青黃。這天,他要死不活地踅到白椿地頭,就說:

“白椿啊,今年的日頭不對,你種的那苞谷出不了芽。”

白椿說:“家裡等我制了種好還你爹的醫藥費。”

糟蛋看白椿埋頭钁地,就有點傲慢起來,就對他說:

“白椿,你看看我從鎮上回來有什麼改變沒?”

白椿不知他說的是啥意思,看他,也沒什麼改變,就是頭髮長起來了,但臉瘦成根驢屌了,青烏烏的,連眼珠子都像是被人打了,就像幾年沒睡覺一樣。

“你如果……套頭豬,那藥費就免了。”糟蛋說。

“你家裡你能作主啊?”白椿搖頭。

“不,我能作主了,我現在是大人了,你還不曉得吧?”糟蛋得意而又神秘地靠近他說。

“大人?”這使白椿很驚奇。咱神農架的“大人”就是過了“會頭”的人。過“會頭”就是結了婚睡了女人的人。這糟蛋睡了女人?怪不得他問我有什麼改變沒的。

“你跟我來。”

痛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