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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成的那種人要知恥得多,溫柔得多,輕信得多。確實,在她身上有許多書卷氣,喜歡幻想、性格內向和不切實際的東西,但是也有堅強和深沉的性格……公爵瞭解這一點;他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阿格拉婭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且因為憎恨而打起顫來。

“您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她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倔傲回答著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的反詰。

“您大概是聽錯了,”納斯塔西娜·費利帕夫娜驚訝地說,“我怎麼對您說話了?”

“如果您想做一個正派女人,那麼當初您為什麼不拋棄您的誘惑者託茨基……不搞演戲那一套?”突然阿格拉婭無緣無故說。

“您對我的境況知道些什麼,竟敢這樣指責我?”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打了個顫,臉色白得可怕。

“我知道,您沒有去工作,而是跟富翁羅戈任跑了,以便把自己裝扮成被攆出天國的天使。託茨基曾因為這個天使而想自殺,我並不驚奇!”

“住口!”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厭惡而又彷彿痛苦地說,“您對我的理解就像……達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的女僕一樣,她不久前跟自己的未婚夫在民事法官那裡打過官司,她還比您理解得好些……”

“正派的姑娘想必是靠自己的勞動謀生。您為什麼對一個女僕如此蔑視?”

“我不是對勞動蔑視,而是在您說到勞動時對您蔑視。”

“想當正派女人,那就去當洗衣婦。”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臉色發白,彼此對視。

“阿格拉婭,別再說了!這可是不公正的,”公爵張皇失惜地喊了起來。羅戈任已經不再微笑了,但是咬著嘴唇,交叉著雙手,聽著。

“瞧,你們看看她,”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憤恨得直打顫,說,“瞧瞧這位小姐!我過去把她當做天使!您光臨到我這兒沒有帶家庭女教師吧,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您想……您想要我直截了當、不加掩飾地告訴您,為什麼您來找我?您害怕了,所以來找我了。”

“怕您?”阿格拉婭因為對方竟敢這樣跟她講話而不禁顯露出天真幼稚和無所顧忌的驚訝。

“當然是怕我!既然您下決心來找我,您就是怕我。一個人是不會蔑視他所怕的人的。真難以想象,直至此刻以前我一直尊敬您!而您知道嗎?您為什麼怕我以及現在您的主要目的是什麼?您想要親自證實,比起愛您來他是更愛我還是反之,因為您嫉妒得不得了……”

“他已經對我說過了,他恨您……”阿格拉婭勉強嘀咕著說。

“也許是這樣,也許我是配不上他,只不過……只不過您撤謊,我以為是這樣!他不可能恨我,他也不會這樣說!不過……考慮到您的處境……我準備原諒您。只不過我過去終究把您想得比較好;我過去認為您要聰明些,而且還更漂亮些,真的!……好吧,把您的寶貝拿去吧……喏,就是他,正在望著您,掉了魂兒似的,您拿去吧。但是有個條件:馬上離開這兒!立即!……”

她倒在圈椅裡,淚如雨下。但是她的眼中忽然閃現出某種新的神色。她專注而固執地望了一眼阿格拉婭,從座位上站起身。

“您想知道吧?我馬上——可以下——命——令,聽見了吧?只要對他——下——命——令,他馬上會拋棄您,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並且與我結婚,而你則將一個人跑回家。想知道嗎?想知道嗎?”她像個瘋子似的喊著,也許,幾乎自己也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阿格位婭本已驚恐地向門外奔去,但在門口停住了,彷彿被釘住了的呆立不動地聽著。

“你想不想我把羅戈任趕走?你以為,我是為了滿足你而跟羅戈任結婚的嗎?我馬上就可以當著你的面大喝一聲:‘走開,羅戈任!’,而對公爵說:‘你還記得你的諾言嗎’天啊!為了什麼我要去他們面前這麼作賤自己呀?公爵,不是您親自要我相信,你會跟我走,不論發生什麼都跟我在一起,永遠也不離開我;還說你愛我,原諒我的一切,並對我表示尊……尊……是的,你也說過這話!而我,只是為了使你不受束縛才從你身邊逃走,而現在我不想這樣做!憑什麼她像對待一個淫婦那樣對待我!我是不是淫婦,你去問羅戈任,他會告訴你!現在,當她羞辱了我,而且當著你的面,我就能對我不加理睬而挽著她的手帶她走嗎,如果是這樣,你將是該詛咒的,因為我過去只相信你一個人。走吧,羅戈任,這裡不需要你!”她幾乎失去理智地、費勁地從胸中擠出這一聲喊叫,她的臉變了樣,嘴唇乾枯,顯然她自己也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