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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不,根本不想。而是因為您對便箋感到高興,卻又掩蓋這一點。您幹嗎對您的感情覺得不好意思呢?要知道您在所有方面都這樣。”

“現在不許你走近我一步,”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氣得臉色發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從現在起永遠不許你到我那裡去!”

“可是過了三天您自己又會來叫我去……哎、您怎麼不羞愧?這是您最好的感情,您何必為此感到不好意思呢?要知道您只是自己折磨自己。”

“我就是死也不會來叫你,我要忘了你的名字!我已經忘了!”

她撇下公爵朝外奔去。

“不用您吩咐我也已經被禁止去您那兒了!”公爵在她背後喊道。

“什麼?誰禁止你的?”

她剎那間轉過身來,彷彿用針刺了她似的。公爵猶豫著要不要回答;他覺得,他是無意間說漏了嘴,但是說過頭了。

“誰禁止過你?”葉莉扎維塔·普羅得菲耶夫娜怒不可遏地嚷道。

“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禁止的……”

“什麼時候了你倒說呀!”

“剛才上午她捎信來,永遠不許我到你們那兒去。”

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呆呆地站在那裡,但是她在考慮問題。

“捎的是什麼?差遣誰來了?是透過那男孩嗎?是口頭捎的信?”她突然又大聲嚷道。

“我拿到的是便條,”公爵說。

“在哪裡?拿來!馬上!”

公爵想了一下,但是還是從背心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很隨便的紙片,上面寫著:

“列夫·尼古拉耶維奇公爵!在發生了那一切之後、如果您打算用拜訪我們的別墅來使我吃驚,那麼請相信,您會發現,我不在高興者之列。阿格拉婭·葉潘欽娜。” ”

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思忖了片刻,然後突然奔向公爵,抓住他的手,拖在自己身後就走。

“走!現在就去!現在們要去,馬上走,”她異常激動和焦躁地喊著。

“但是要知道您會使我陷於……”

“陷於什麼!真是個天真的傻瓜!你簡直就不像個男子漢!嘿,現在我將親眼見到一切……”

“至少總得讓我抓頂帽子……”

“喏,你這頂討厭的帽子,走吧!連挑一頂式樣有風度的舊子也不會!……她這是……她這是在剛發生的那件事以後……是一時氣急寫的,”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喃喃著說,一邊一刻也不鬆開公爵的手,拖著他走,“不久前我袒護過你”,我說過你是個傻瓜,因為你不來……否則她不會寫這張糊塗的字條!是張有失體面的字條:對一個高貴的,有教養的、非常聰明的姑娘來說是有失體面的!……”她繼續說,“嗯,當然她自己也因為你不去而煩惱,只是她沒有考慮到、對白痴是不能這樣寫的,因為他會照字面來理解的,果然就是這樣。你幹嗎偷聽?”她豁然明白說漏了嘴,便大喝了一聲。“她需要你這樣的會逗人開心的人,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她這就是來請你!我真高興,真高興,她現在將會取笑挖苦你,你就配這樣。而她是善於取笑的,啊,她多會取笑人嗎!……”

第三卷

第三卷

時常不斷有人抱怨,說我們沒有實幹的人;比方說搞政治的人很多;將軍也很多;各種各樣的主管人員,無論需要多少,立即可以要多少找到多少,可是實幹的人卻沒有。至少大家都在抱怨沒有。據說,在有些鐵路上連像樣的工作人員都沒有;某家輪船公司要建立一套勉勉強強可以將就的管理班子,據說,怎麼也做不到。你聽說嗎,在一條新開闢的鐵路線上火車在橋上相撞還是翻車了;報上寫著,火車差點在皚皚雪野上過冬,開了才幾小時,在雪地裡卻停了五天。還有人說,九千普特的商品堆放在一個地方兩三個月等待運發以至腐爛,據說(不過,這簡直難以置信)。某個商人的僱員纏著主管人員,也就是某個站長,要求發運貨物,可是站長不是發貨是用刷耳光進行管理,而且還用“一時氣急”來解釋自己這種管理方式。似乎國家機關中的衙門多得想都不敢想;大家都供過職,大家都在供職,大家都有意供職,似乎,這麼多的人才,怎麼會組建不起一套像樣的輪船公司的管理班子呢?

對此有時候得到的是極為簡單的回答,簡單得甚至叫人不相信這樣的解釋。確實,據說,我國大家都供過公職或正在供公職,這是按照最好的日耳曼的模式從遠祖到後代已經延續了兩百年的傳統,但是擔任公職的人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