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什麼也沒來得回答。
“瞧,公爵,”阿格拉婭把自己的紀念冊放到小桌上,說,“您就選一頁,給我寫點什麼。這是筆,還是新的。是鋼的筆尖,不礙事吧?我聽說,書法家們是不用鋼的筆尖寫字的。”
在跟公爵說話的時候,她彷彿沒有注意到加尼亞就在這裡。但是,在公爵擺弄著筆尖,尋找寫字的紙頁,準備寫字的那會兒,加尼亞走近了壁爐,此刻在公爵右邊的阿格拉婭站在附近。他用顫抖、斷續的聲音幾乎是對著她耳朵說:
“一句話,只要您的一句話,我就得救了。”
公爵很快轉過身來,朝他們兩人瞥了一眼。加尼亞的臉上現出一種真正絕望的神情,看來他似乎不加思考、孤注一擲說出這些話來的。阿格拉婭完全還是以剛才望公爵那種平靜和驚訝的神情望了他幾秒鐘,好像,她的這種平靜驚訝,這種困惑不解,全是因為不明白他對她說的話,這對於此刻的加尼亞來說比最強烈的輕蔑還更可怕。
“我寫什麼呢?”公爵問。
“我現在向您口述,”阿格拉婭轉向他,說,“準備好了嗎?您就寫:‘我不做交易。’現在寫上週期、月份。請給我看看。”
公爵把紀念冊遞給她。
“好極了!您寫得令人驚倒;您的字型奇妙無比!謝謝您。再見,公爵……等一下,”她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說,“我們一起走吧,我想送您點東西作紀念。”
公爵跟在她後面走著,但是,一走進餐室,阿格拉婭就停住了。“請看看這個,”她把加尼亞的字條遞給他,說。
公爵拿過了字條,困惑不解地望了阿格拉婭一眼。
“我可是知道,您沒有看過它,也不會相信這個人。看吧,我希望您看看。”
字條顯然寫得倉促:
“今天將決定我的命運,您知道將以什麼方式來決定。今天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