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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對僕人說。

“我說過了,他自己不想去……”

這時書房門突然開了,一個軍人手中拿著公文包,一邊大聲說著話,鞠著躬,一邊從那裡走出來。

“你在這裡嗎,加尼亞?”有個聲音從書房裡喊著,“到這兒來一下!”

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朝公爵點了一下頭,匆匆走進了書房。

過了兩分鐘,門又開了,響起了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清脆的親切的聲音:

“公爵,請進!”

伊萬·費奧多羅維奇·葉潘欽將軍站在書房的中央,異常好奇地望著走進來的公爵,甚至還朝他邁了兩步。公爵走近前去,作了自我介紹。

“是這樣,”將軍回答說,“我能效什麼勞嗎?”

“我沒有任何要緊的事,我來的目的只是跟您認識一下,我不想打擾,因為既不知道您會客的日子,也不知道您的安排……但是我剛下火車……從瑞士來……”

將軍剛要發出一聲冷笑,但想了一想便剋制了自己,接著又想了一下,微微眯縫起眼睛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客人,然後很快地指給他一把椅子,自己則稍稍斜偏著坐了下來,顯出不耐煩等待的樣子,轉向公爵,加尼西站在書房角落一張老式寫字檯旁,整理著檔案。

“一般來說我很少有時間與人結識,”將軍說,“但是,因為您,當然是有目的的,所以……”

“我料到正是這樣,”公爵打斷他說,“您一定會認為我的來訪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但是,真的,除了有幸認識一下,我沒有任何個人的目的。”

“對我來說,當然,也非常榮幸,但是畢竟不能光是快活,有時候,您知道,常有正經事……再說,到目前為止我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我們之間有什麼共同之處……這樣說吧,有什麼緣由……”

“無疑;沒有什麼緣由。共同之處,當然也很少,因為,既然我是梅什金公爵,您夫人也是我們家族的人,那麼,這自然就不成其為緣由,我很明白這一點。但是,我的全部理由恰恰又僅在於此。我有四年不在俄羅斯了,有四年多,我是怎麼出國的,幾乎連自己也不清楚!當時什麼都不知道,而現在更是渺然。我需要結識一些好人,我甚至還有一件事,卻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什麼人,還是在柏林的時候,我就想:‘我和他們差不多是親戚,就從他們開始吧;也許,我們互相…他們對我,我對他們——都會有好處。如果他們是好人的話,而我聽說,你們是好人。”

“十分感激,”將軍驚奇的說,“請問,您在什麼地方下榻。”

“我還沒有在哪兒落腳。”

“這麼說,是一下火車就徑直上我這兒來了?而且……還帶著行李。”

“我隨身帶的行李總共就一小包內衣,沒有別的東西了,通常我都拿在手裡的。晚上也還來得及要個旅館房間的。”

“這麼說,您還是打算去住旅館的羅?”

“是的,當然是這樣。”

“照您的話來推測,我本來以為,您就這麼直接到我這兒來住下了。”

“這也可能,但只能是受你們的邀請。坦率地說,即使你們邀請了,我也不會住下,倒不是有什麼原因,只不過是……性格關係。”

“好吧,那麼恰恰我也沒有邀請過您,現在也不提出邀請。還有,公爵,請允許我一下子就都弄清楚:因為就在剛才我們已經講過了,說到親戚關係,我們之間無話可談,不然的話,當然,我會十分引以為榮,那麼,就是說……”

“那麼,就是說,該起身告辭羅?”公爵站了起來,儘管他的處境顯然十分困窘,他卻不知怎麼地還大笑了起來。“原來這樣,將軍,說真的,雖然我對這裡的習俗、對這裡的人們怎樣生活實際上毫無所知,但是我還是料到了我們的見面一定會是這樣的結果,現在果然如此。那也沒關係,也許,就該是這樣的……再說當時也沒有給我回信……好了,告辭了,請原諒打擾了。”

此刻公爵的目光是那麼溫存,而他的微笑是那樣純真,沒有絲毫哪怕是某種隱含的惡感,致使將軍突然站住了,不知怎麼地突然以另一種方式看了一下自己的客人,整個看法的改變就在這一霎那間完成了。

“您知道,公爵,”他幾乎用完全不同的聲音說,“我畢竟還不瞭解您,比說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也許想見見她的本家……,請稍候,如果你願意的話,假若您時間允許的話。”

“噢,我有時間,我的時間完全屬於我的,”公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