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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的情況下安排這一切。我對你說的是真心話,如果你們這件事又談妥了完全屬實的話,我就再也不會在她眼前露面,而且再也不會到你這裡來。你自己也知道,我是不欺騙你的,因為我跟你總是赤誠相見的。我從來也不向你隱瞞自己對這件事的想法:跟著你她必將毀滅,你也會毀滅……也許,比她更慘。假如又再分手,我會感到很滿意;但是我自己並不打算挑撥離間。你可以放心,不用懷疑我。再說,你自己也知道:什麼時候我做過你的真正對手?甚至在她跑到我這裡來的時候也沒有過。你現在笑了,我知道,你在笑什麼。是啊,我們在那裡各住東西,後來又不在一個城市,這一切你必定知道的。哦可是以前就對你解釋過,我對她的愛‘不是愛情而是憐憫’。我認為,我這樣說是確切的。你那時說,你明白我的這句話,真的嗎?真明白嗎?瞧你多麼敵視地望著我!我來是讓你放心,因為你對我來說也是寶貴的,我很愛你,帕爾芬。而現在我就走,並且永遠也不會再來。再見。”

公爵站起來。

“跟我一起坐一會,”帕爾芬輕輕地說,他沒有從座位上起身,把頭俯向右手掌,“我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公爵坐了下來。兩人又沉默了。

“只要你不在我面前,我馬上就會感到對你的怨恨,列夫·尼古拉耶維奇,這三個月裡我沒有看見你,每時每刻我都恨你,真的。巴不得抓住你,把你害死!就是這麼回事。現在你和我一起坐了不到一刻鐘,我所有的怨恨便都消失了,對我來說你又像原先那樣惹人愛。陪我坐一會吧……”

“我跟你在一起時,你是相信我的,當我不在時,你馬上就不再相信我,還懷疑我。你就像你老子!”公爵友好地笑了一下,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感情,回答說。

“我和你一起坐著的時候,我相信你的聲音。我可是很明白,我和你不能相提並論,我和你……”

“你何必要添上這一句呢?你又著惱了,”公爵說,他對羅戈任覺得奇怪。

“這件事,兄弟,可不是問我們的意見,”羅戈任回答說,“無須我們就決定了。我們愛的方式也不一樣,在所有各方面都有差異,”沉默一會以後,羅戈任輕輕地繼續說,“你說,你愛她是出於憐憫。我對她卻沒有絲毫這樣的憐憫,而且她恨我甚於一切。我現在每天夜裡都夢見她,夢見她跟另一個男人嘲笑我的情景。兄弟,就是有這樣的事。她答應與我結婚,可是根本就不會想著我,就像換雙鞋似的。你相信嗎,我已經有五天沒有見到她了,因為我不敢到她那兒去,她會問:‘你來幹嗎?’她羞辱我還少嘛……”

“羞辱你?你說什麼呀?”

“你彷彿不知道似的!她可是‘就從婚禮上’從我那裡逃走,與你一起私奔的,你自己剛剛說的。”

“可是你自己也不相信……”

“在莫斯科時她與一個叫澤姆久日尼科夫的軍官在一起,難道沒有丟我臉?我肯定她丟了我的臉。在那以後她自己確定婚期的。”

“不可能!”公爵喊了起來。

“我確切知道的,”羅戈任有把握地肯定說,“怎麼,她不是這種人還是怎麼的?兄弟啊,她不是這種人這樣的話無須再說了。這純粹是無稽之談,她跟你不會是這樣的,而跟我恰恰就是這樣的。就是這麼回事。他看我就像最無用的廢物一樣。跟凱勒爾,就是那個打拳擊的軍官,我肯定她跟他有名堂,就為了笑話我……你還不知道,她在莫斯科耍了我多少回!而我又給她匯了多少錢,多少錢呀……”

“那……那你現在又怎能結婚呢!……以後怎麼辦?”公爵驚駭地問。

羅戈任苦惱和可怕地望了一眼公爵,什麼話也沒回答。

“我現在已經是第五天沒去她那兒了,”沉默了稍頃,他繼續說,“我老怕被她趕出來。‘我,’她說,‘還是自己的主人,只要我想,就可以把你趕走,自己到國外去’(這是她對我說要到國外去……羅戈任彷彿用括弧作說明似的指出,並且有點特別地看了一眼公爵的眼睛);確實,有時候僅僅是嚇唬嚇唬人的,不知為什麼老是要嘲笑我。有一次她真的皺眉蹙額,陰沉著臉,不說一句話,我就怕她這樣,我甚至還想,不能空著手去見她,結果只惹得她笑,後來甚至惱恨起來,她把我送給她的那麼一條高階的披巾送給了侍女卡季卡,雖然她以前過慣了奢華闊綽的生活,也許,還沒有見到過這麼好的/說到什麼時候舉行婚禮,連一個字也不能提。連到她那兒去都害怕,哪還算是未婚夫?我就這麼待著,忍不住了就偷偷地在她那條街上悄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