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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己幾乎就跟五年前的情況差不多,那時毛病經常發作。”

“也許,那就是幻覺;我不知道……”帕爾芬嘟噥說。

此時他臉上的親切微笑跟他並不相稱,就如這微笑的某個地方被折斷了,不管帕爾芬怎麼努力,要把它彌合起來卻無能為力。

“怎麼,又要去國外嗎?”他問道,忽然又補充說,“你還記得我們坐火車的情景嗎?秋天,我從普斯科夫乘車,我到這裡,而你……穿著風衣,鞋罩。”

羅戈任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次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怨恨,並且似乎很高興終於能以某種方式來表達這種怨恨。

“你在這裡定居了?”公爵環顧著書房,問。

“是的,就在自己家裡。我還能住在什麼地方?”

“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我聽到一些關於你的說法,說的幾乎不是你了。”

“人家說的還少嗎?”羅戈任冷漠地說。

“不過你把那一夥人趕跑了,自己呆在父母的房子裡,不再胡鬧,這不很好嗎?這是你的房子還是你們大家的?”

“是母親的房子。從這裡穿過走廊就到她的房間。”

“那你哥哥住哪裡?”

“謝苗·謝苗內奇哥哥住左廂房。”

“他有家嗎?”

“是個鰥夫。你幹嗎要打聽這些?”

公爵瞥了一眼,沒有回答。他忽然陷於沉思,似乎沒有聽到問話。羅戈任沒有盯著問,但等待著,他們沉默了一會。

“剛才我來的時候,一百步遠的地方就猜到這是你家的房子,”公爵說。

“為什麼?”

“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房子具有你們整個家庭以及你們整個生活的外貌。你問為什麼我得出這樣的結論,我沒法解釋。當然,這是隨便瞎說的。我甚至覺得害怕,我怎麼這樣忐忑不安。過去我沒有想到,你住在這樣的房子裡,而當一看見它,馬上就想到:‘他的房屋一定就是這樣的!’”

“原來這樣!”羅戈任不完全理解公爵沒有明說的想法,含糊地憨笑了一下。“這一憧房子還是祖父建造的,”他說,“這裡住的全是閹割派教徒,有一家姓赫魯佳科夫,現在還租住我們的房子。”

“多暗哪。你就呆在這昏暗中,”公爵打量著書房,說。

“這是一個大房間,雖然很高,可是幽暗,堆滿了各種傢俱,大多是一些大辦公桌,寫字檯,櫥櫃,裡面保藏著賬冊檔案。一張寬大的羊皮紅沙發顯然是羅戈任睡覺用的。公爵發現羅戈任讓他坐到旁邊的桌子上有兩三本書;其中一本。是索洛維約夫著的《歷史》,正翻開在那裡,還夾了東西作記號,四周牆上掛著幾幅油畫,金色的框架已經黯然無光,畫面灰濛濛、黑乎乎的,很難辨清畫的是什麼。有一張全身肖像吸引了公爵的注意:畫上是一個50歲左右的人,穿著德國式樣的外套,不過是長襟的,頸子上掛著兩枚獎章,皺紋累累的黃臉上留著稀疏灰白的短鬚,目光顯得多疑、隱秘和哀傷。”

“這是你父親嗎?”公爵問。

“正是他,”羅戈任帶著不愉快的苦笑回答說,彷彿準備著馬上就將聽到拿他已故的父親作談資的無禮的玩笑話。

“他不是舊派教徒吧?”

“不是,他上教堂,這是真的,他說,舊的信仰比較正確。他也很尊重閹割派。這就是他的書房,你為什麼要問是否信舊信仰?”

“你將在這裡辦喜事?”

“在……這裡,”羅戈任回答說,因為這出乎意料的問題差點為之一顫。

“快了嗎?”

“你自己也知道,這難道取決於我?”

“帕爾芬,我不是你的敵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想妨礙你,我現在重複說這點,就像過去有一次,幾乎也在這樣的時刻我曾經申明的一樣。在莫斯科你舉行婚禮時,我沒有妨礙你,你是知道的。第一次,幾乎就是從婚禮上,她自己跑來找我,請求我‘救救’她擺脫你。我向你複述的是她自己的話。後來她也從我這兒逃走了,你又找到她並帶她去準備結婚,於是,據說她又從你那裡逃到這裡。這是夏的嗎?我是列別傑夫這麼告訴的,所以我也就來了。至於你們在這裡又談妥了這一情況,我只是昨天在火車上才第一次從你過去的一個好朋友那裡獲悉的,如果想知道,那是扎廖熱夫說的,我到這裡來是有打算的:我想最終說服她去國外恢復一下腔康;她身心交瘁,特別是頭腦受到很大的刺激,照我看,需要非常精心的照料。我自己不想陪她去國外,我指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