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收拾錦繡,後頭笑得趴在桌上的七姑娘急忙拉著她笑道,“好嫂子,你饒了她吧,這丫頭也是好心,怕你累著了,叫二表哥少受用一頓你的心呢。”
廣安縣主是頭一回與英國公府的姑娘們玩笑,見幾個女孩兒竟是感情極好,便十分羨慕,又有些怯生生的,便與六姑娘低聲道,“你們的日子,過的真開心呢。”見六姑娘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便臉上發紅地低下了頭,輕聲道,“比我家裡強的多了。”
她的母親極厲害,管得父親大氣兒都不敢喘,更別說什麼妾室通房,庶子庶女了。然而得意人也有不得意之事,那樣厲害的恭順郡主一生不過一子一女,之後便再無生養,算是彪悍的人生中唯一的遺憾,因此才格外溺愛兩個孩子,將她養成了這樣軟弱的模樣。
倒是她的堂姐堂妹不少,只是一隔房,便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素日裡與廣安縣主的感情並不好,更何況這樣肆無忌憚的說笑。
“姐妹們都是好的,縣主若是願意,來日我下帖子請縣主來府裡遊玩可好?”六姑娘既然已經中意了蔣季笙,自然不會叫他孤身迎戰,自己全當無事地躲在後頭,因此便與廣安縣主十分親近。她平日雖然冷淡,卻自有溫和的言語,幾言幾語便叫廣安縣主對她親近了起來。
沈嘉如今又去擰七姑娘的嘴了,見她轉過了頭,同壽縣主便抓著錦繡的手輕聲道,“那人是誰?”卻往五姑娘那處看都不看一眼。
錦繡暗暗地比了一個“五”字,見她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便只笑著輕聲道,“三爺如何不見?”
“知道今兒有外人,他回府了。”同壽縣主臉上發紅地說道,“他今兒來,本就是因為與我幾日不見了,便想著來見見我。”見錦繡一臉的古怪的笑容,便推了她一把小聲道,“我把你當知心人,你怎麼只知道笑我?”手下感覺錦繡的手腕兒上有異物,便好奇地一翻道,“你戴了什麼?”
長長的衣袖裡,便露出了一隻嵌著狼牙的銀鐲子,同壽縣主眼睛就是一亮說道,“很稀罕的模樣。”
“長輩贈的,說是狼牙辟邪,到底是心意,我便戴上了。”這狼牙並不是當初的那一個,而是前些天錦繡回去的時候,湛家嬸子送的,說是湛功親去殺了幾匹野狼,取了牙齒做成了手鐲項圈等物,這鐲子便是專門給她的,因上頭的花紋古樸,錦繡便十分喜歡,最近一直帶著。
“什麼長輩給你的?”同壽縣主小耳朵動了動,便扒拉著錦繡的手問道。
錦繡含糊地說了,便見同壽縣主撅著嘴說道,“要我說,竟覺得哪裡不對呢?”她招呼了一聲,便拉著錦繡出了石亭,往自己的屋裡拽,小臉兒一鼓一鼓的,直將錦繡拽到了屋裡,便只叫幾個屋裡服侍的丫頭出去,自己便在一旁翻自己的小匣子,最後摸出了一個嵌明鑽海水藍剛玉鐲,見上頭閃耀非常,這才滿意地過來,拉過了錦繡的另一隻手就往上套道,“從前我給你東西,你怎麼就不肯要呢?別人的你倒收了。”見錦繡要把這顯然很貴重的鐲子抹下來,便瞪著眼睛說道,“你抹下來試試!”
這莫非是小孩兒覺得被搶走了夥伴後的獨佔欲發作了?知道同壽縣主從小就對自己上心的人或東西不喜歡叫別人親近,錦繡便只笑著說道,“哪裡是想要駁縣主的好意呢?”見同壽縣主臉上稍緩,她便笑道,“只是這鐲子好看的緊,我想著取下來好好兒的看呢。”到底對同壽縣主對自己的心意感覺歡喜。
“外頭進上來討母親喜歡的,”同壽縣主便說道,“你若是喜歡,以後遇著了,我再給你留著。”
“只一個就是福氣了,哪裡還要那麼多呢?”錦繡便與同壽縣主坐在了一處,見她臉上帶著笑容,顯然心情不錯,便溫聲道,“縣主只要日子過的快活,我就歡喜了。”見同壽縣主眼睛一亮,便笑道,“可巧兒了,太太叫我歇幾日,縣主若是不煩我,且叫我留幾日吧?”
“你哪裡是為了我,竟是為了平安。”同壽縣主便鄙視地說道,“還拿我當小孩兒糊弄呢。”
錦繡不由一笑道,“大半也是為了縣主呢。”不過也是大太太叫她留下來看住一遇上小夥伴兒就調皮搗蛋的齊堅罷了。
“說起平安,”同壽縣主便捂住了嘴撲哧撲哧地笑著說道,“舅舅家的二表哥,還專程來府裡謝了琛哥兒與平安幾回呢,只是聽平安回家了,這才遺憾地走了。”她口中的二表哥,就是那位被兩個熊孩子坑了一把,被揍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的陳王世子的嫡二子了。
“果,果然心胸寬廣。”錦繡眼角一抽。
被陷害得這樣**,還要感謝一下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