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竟是比七姑娘病的還重。
聽到這裡,錦繡便低聲嘆息。
七姑娘聰慧,因此什麼都明白。可就是因為這什麼都明白,倒不如那五少爺沒心沒肺的強,如今竟是自己把自己逼成了這樣。心裡到底心疼,錦繡便與紅玉低聲道,“我們去看看七姑娘吧。”七姑娘向來對她們兩個很不錯,不管是看在誰的面子上,可是好就是好,錦繡絕對不會否認七姑娘的善意。
紅玉忙點頭,兩個女孩兒連屋裡都趕不及回,便匆匆到了曉月居。一進了七姑娘的屋子,就見屋裡幾個姑娘與大太太都圍在床邊,一股微苦的藥味兒傳了過來,大太太親手捧著藥晚,俯著身正與躺在床上的七姑娘低聲說些什麼。
錦繡忙與紅玉一同過去,就見七姑娘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張臉已經燒得通紅,身子卻在微微抽搐,急忙與一旁垂淚的四姑娘問道,“姑娘這是?”
“急火攻心。”四姑娘拭乾了眼淚,哽咽道,“連大夫都說不大好了,如今,只能瞧著她的身子骨,能不能撐過去。”微微猶豫,她便對著錦繡招了招手,往著外頭走去。錦繡見她這般,一旁的六姑娘也在微微頷首,急忙跟著四姑娘到了外頭,這才問道,“莫非這裡頭還有別的?”
“三嬸這次恐怕也不好了。”四姑娘將錦繡拉出去極遠,這才垂淚道,“不然,七妹妹病成這樣,三嬸怎麼不見?再起不了身,七妹妹命都快沒了,怎麼就不能來呢?”
“我當時,並未見三太太如何啊。”當初在老太太面前的一場大鬧,錦繡是全程目睹的,三太太當時雖受創,可是卻並無大恙,錦繡便有些驚愕地說道,“況且……”況且三太太一向強悍,一點點的小打擊,只會叫她萎靡一陣,若說是如同七姑娘一般的急火攻心,錦繡是不能相信的。
四姑娘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的為難,揉著帕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許久後,方才嘆道,“老實與你說了吧。”她看看四周,見此地寬闊無人,這才湊在了錦繡的耳邊低聲道,“聽說你與太太還沒到的時候,三叔與三嬸廝打,一腳踹上了她的肺腑,當時並無異樣,可是回去了三嬸就覺得難過,叫大夫一來看,竟是裡頭有一樣臟器被三叔踢碎了。”
“這麼狠?”錦繡悚然而驚。
這得用多大的力氣?三老爺究竟得有多恨三太太?!
“那如今可怎麼辦?”錦繡急忙問道,“是不是請三老爺回來?”到底是夫妻,總不能這樣看著三太太孤零零地就沒了吧?
“三叔竟心狠成這樣!”四姑娘說起這個,也十分唏噓,此時苦笑道,“一聽說這個,我們就叫人去請三叔回來,只是你知道他怎麼說的?”想到當時回來的下人手舞足蹈地學著三老爺的說話動作,四姑娘只覺得心裡頭發涼,“三叔說三嬸死了就死了,竟省了他的力氣,如今,竟說什麼都不肯回來呢。”
“竟這般無情。”錦繡也沉默了下來。
此時三太太的遭遇,不知為何,她竟無法開懷,而是覺得難受。
“別說這個了,”四姑娘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鄙夷道,“這樣沒有情意擔當,我說著都噁心!只是眼下還有幾件事兒,我們姐妹不好與太太說,因此想請你給太太遞個話。”
“姑娘只吩咐我就是。”錦繡急忙說道。
“大夫看了三嬸的病,只說是拖日子了。”四姑娘若有所思地轉著手上的金鐲子,似在考慮一般,沉吟道,“這事兒,不能叫七妹妹知道,起碼現在不能。”
若是七姑娘如今知道這個,只怕病上加病,一下子死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一天的功夫,三房竟成了這樣,錦繡只覺得心裡淒涼。
“我明白,必叫下頭管住自己的嘴,絕不叫七姑娘為此事傷神。”錦繡急忙說道,卻有些猶豫道,“只是這事兒,瞞著也不是個法子。”
“待七妹妹好些,我們姐妹自然會徐徐告知。”四姑娘便含笑說道,“必不叫太太為難的。還有一事,”她斂目道,“二姐姐的親事,如今大姐姐在張羅著,我瞧著已有了七八分的眉目。”見錦繡也點頭,她便皺眉道,“這親事極好,只是若是三嬸此時沒了,二姐姐就要守孝!”說完,目光筆直地向著錦繡看來,見她果然露出了思忖之色,這才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錦繡本就通透,聞言便知道四姑娘的意思,只含糊道,“我只與太太提醒一下,只是究竟如何,二姑娘自有三老爺與三太太做主,不是我們太太能隨意置喙的。”別看大太太管家,可是真插手侄女兒的親事兒,也是有些逾矩了。
“你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