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你不要害怕;我也只是問問。”
錦繡卻渾身哆嗦。
若說這府裡頭,一個二老爺;一個世子,平日裡都是笑眯眯的,很是個溫和的主子,只是錦繡卻最怕這兩個;虧了都是爺們兒;不常在後宅;而且世子平日裡多看著外頭,對她們這些小丫頭都很和善;她謹慎著,也就罷了,如今竟聽世子問起了齊宣,錦繡只覺得背後的汗刷地就下來了。
穩了穩,見世子並無怪罪之意,錦繡便垂著頭低聲道,“四爺是府裡的主子,我並沒有別的想法。”
見她站得離自己遠遠的,一雙眼睛衝著地面,卻向著四處看著,很是驚慌,想到她剛剛在迎客廳裡給大太太說的那些話,雖是幫著六姑娘說出來的,不過卻也怕是心裡話,世子便知道,別看這眼前的丫頭跟誰都笑嘻嘻的,只怕主意很正,不是願意與人做妾的,心裡便軟和了些,溫聲道,“你養在母親身邊這麼多年,我是知道的。”
見錦繡侷促地笑了一聲,世子便若有所思地說道,“四弟這些年的心思,我是看出來一些的,若是別的丫頭,給他做了屋裡人,也不是什麼問題。”到時候既兄弟情深,籠絡了這個如今越發出息的弟弟,又在他的身邊插了自己的一雙眼睛,還是很划算的。
只是到底有些卑劣,因此世子多少不屑這樣。
“我不願意。”錦繡低聲道。
世子突然笑了一聲,問道,“什麼?”
“我不願意!”聽他這樣說,錦繡也管不著害怕不害怕了,猛地抬頭道,“我絕不給別人做妾!”見世子含笑看來,看不出他究竟在想著什麼,錦繡心一橫,冷聲道,“三爺若是真想這麼幹,只怕到時,我一頭碰死在主子的面前,大家臉上不好看!”
見錦繡就跟一隻渾身的毛兒都炸起來的小動物似的,世子再也忍不住了,只笑著嘆道,“竟這樣烈性。”見錦繡又往後頭退了幾步,瞪著眼睛看過來,哪裡還有平日裡溫柔妥帖的模樣,世子便搖頭笑道,“我並沒有說些什麼,瞧瞧你嚇的。”
錦繡瞪著眼睛不說話,只是臉上露出了遲疑來。
“罷了,我只是想著看看你的心意,如今明瞭了,自然不會叫母親身邊的人受了委屈。”摸著手邊的淡紫素紋香袋,世子便揉著眉頭說道,“你既然無心,我也知道要怎麼與四弟分辨。”見錦繡臉上發白,他便低聲道,“你以後,也離他遠點兒吧。”
錦繡真覺得冤枉,這些年,不說對齊宣望風而逃,這多少有些誇張了,只是拒絕的話說了不知多少,齊宣卻只當做聽不懂,這還能如何?心裡的苦水吐不出來,錦繡只低頭說道,“知道了。”
“四弟那人,看著老實,其實是個極倔強的。”世子便淡淡地說道,“小主意也不少,這如今是叫我知道了,若是以後叫二叔知道,我只怕要鬧出風波來。”看齊宣的意思,是非錦繡不可,只是世子卻覺得,若是錦繡做妾,那就是寵妾滅妻,恐為禍家之本。可若是做妻?
世子的嘴角微微一抽。
那好四弟,不會這樣發瘋吧?
一個小丫頭做妻,這四弟就真是瘋魔了。
那可真是逼著錦繡去死了。
“這事兒不怪你。”頭疼的很,世子便彈了彈肩膀上落下的花瓣,淡淡地說道,“你也不用害怕,也別現在就與母親露出來,”聽錦繡低低地應了,他只嘆道,“四弟那頭,我會去與他說明白,必不叫他與你為難。”況且錦繡是大太太身邊的丫頭,若是真傳出去什麼,大太太身上也落不下好,不然,世子也不會管得這樣多了。
錦繡嘴裡發苦,卻還是感激世子的心意,福了福方說道,“外頭的事兒那麼多,還叫三爺操心後宅,是我的不是。”
“內不平,如何在外行事呢?”世子目光一閃,便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你覺得,季笙如何?”
“只要別表妹、紅顏知己成群,那便極好了。”錦繡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
見小丫頭一張臉跟吞了苦瓜似的,世子也樂了,再聽到這話,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搖頭道,“這是什麼怪道理?”只是想了想,卻覺得極有道理,便溫聲道,“這個,我是記下了,”見錦繡倉促一笑,有些心神不寧,知道這小丫頭便是與自己這樣相處,也是極不安的,也不難為她,只揮手道,“別操心沒用的,好好服侍母親就是。”
雖然世子可怕了一點兒,不過有了他的話,錦繡便知道以後齊宣也未必會如如今這樣與她糾纏,立時便鬆了一口氣,對著世子一福,便匆匆地往回走,見她後頭跟有鬼攆著一般,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