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少年前,趙子誠也曾經和安小魚一起,坐在一輛小車裡去北京,那時候是他拖著自己的一堆行李,搭安家租的麵包車去清華報道,可是如今哪,風水輪流轉,安小魚不但要搭趙子誠的車,更悲劇的是居然搭車是去借錢的。安小魚要不是說出去的話不想收回來,簡直不想借錢了:借什麼錢啊,自己哪裡就缺這點錢了?
可當時安小魚就跟腦袋抽筋了一樣,覺得在趙子誠身上損失良多,上海的房產當初要是不賣,現在該值多少多少錢,所以趙子誠一提出借錢給她炒股,她立刻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方法,可以把錢補回來。但是安小魚卻沒想到,這是不是把自己的尊嚴踩到腳底下啊?當初趙子誠可是寄人籬下,一直接受她救濟的,結果救濟著救濟著,自己居然淪落到跟人家分了手,還要跟去借錢的地步,唉,她還可以更丟臉一點嗎?
安小魚越想越煩,覺得自己怎麼做都是錯的,所以更沒了跟趙子誠聊天的心情,而是掏出手機玩起“貪吃蛇”的遊戲來。趙子誠見安小魚自上了車就不吭聲,心中也是氣苦。
安小魚眼看著就要通關了,突然之間有簡訊來,一下子把遊戲給打斷了,安小魚氣惱的“哎呀”一聲,一直用眼角餘光默默關注著她舉動的趙子誠微翹起嘴角,似乎是有點幸災樂禍,可是很快他就笑不起來了。
因為安小魚看清了簡訊的內容之後,驚喜頓時爬上了臉龐,笑意更是遮也遮不住,那甜蜜的樣子令人髮指。這是誰?趙子誠很沒品的稍微側過頭,看見安小魚把一串號碼存進手機裡,名字呢?安小魚抿著嘴輸入“討厭鬼”三個字。
安小魚正高興著呢在她回國兩個月之後,陳昊明終於捨得露頭了,居然還玩“驚喜”這一套,之前訂好了機票都不跟她說,非得等回了國才發來一條簡訊:“本太子回國,不日將微服私巡,速來見駕不得有誤”
安小魚一聽這腔調就知道是誰了,利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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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九三 過得好不好
第一九三 過得好不好
天擦黑的時候起了風,安小魚和趙子誠就在這個時候回到了“他們的”家——中關村的某個小區,他們上學的時候同居的地方。
安小魚站在熟悉的樓道前,看著半舊的電話亭以及石凳,半黃的葉子在風裡亂飛。安小魚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大大方方的上了樓:這可是自己掏錢買的房子呢這次回北京,也要藉機把自己當初的房產處理下,都簡單收拾下然後掛到中介租出去,等到2010年就把它們賣了:為什麼要等到2010年呢?因為安小魚就是在那一年重生的,之後的房價如何她可不知道,誰知道後來房地產泡沫是不是破裂了呢?但那之前房價倒是一直在漲沒錯。
趙子誠提著安小魚的行李跟在後面,視線沒有片刻離開過她嬌美的背影,目光黑沉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等到了門口,安小魚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準備這間房的鑰匙——也許在那個收納零碎東西的梳妝盒裡吧趙子誠走過來拿出鑰匙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這是什麼世道,自己的房子反倒讓他像個主人一樣
趙子誠放下行李之後並沒有開燈,而是轉過身,幽幽的看著她,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泛著綠油油的光芒?安小魚傻傻的與他對視,感覺自己已經被他的氣息包圍,這一刻只聞彼此的呼吸與心跳聲,良久,趙子誠才輕笑一聲,心情很好的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安小魚受到蠱惑的樣子可真是可愛,但他還是不要過於急進,把她惹毛了,受罪的還不是自己?
安小魚懊惱著自己定力不足,微紅著臉開啟了燈。小屋的一切都還和她記憶裡一無二致:田園風格的布藝沙發,米黃色的落地窗簾,電視機上熟悉的水晶天鵝擺件,甚至,過道里,還顯眼的貼著那張她當初剛學素描時的作品,惟一不同的是經過了裝裱,可惜有句話叫“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就是用來形容她的畫的,她那副拙劣的素描,就是放進盧浮宮,恐怕也賣不上價啊……
安小魚忐忑的走進臥室,床單和被罩依然是她熟悉的花型,都已經洗得有點發白了,安小魚這才發現剛剛心裡的怪異感出自哪:這實在不像一個總裁的臥室啊要不是趙子誠前幾天痛快的把一千萬打進她的帳戶,安小魚都要懷疑,趙子誠究竟是當上了總裁了呢,還是破了產,怎麼一點值錢的東西也不見添置啊?
她卻不知道,在她走後的無數個漫長的日子裡,趙子誠只有這間充滿她氣息的房間裡才能獲得片刻的寧靜,所以他倒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宿在這邊的。為了始終保持“有她”的樣子,床品更是一件也捨不得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