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耀在城上。染得一片血紅,眼前所見有如人間地獄。
守城軍民正在來回奔走抗敵,人人眼睛血紅,腦中似是隻有一個簡單的目地,就是以任何手段把來進犯的敵人堵住和殺死,但是,他們的人數也在不斷減少,這戰爭說穿了,其實就是消耗戰。看誰地人命、體力、士氣提前消耗光。
除此並無任何奧秘。
“轟!”這次是擂木撞在城牆的聲音,而箭矢雨點般交射著。
這時,近三十個五千人地軍團。在調遣著,輪流攻擊。而軍營之中。蹄聲不斷響起,數百騎兵穿行。不斷傳遞情報和命令,使軍中使本已繃緊的氣氛更見緊張。
楊宣凝收回了視線,輕舒了一口氣,等待著消耗戰有一個結果,如果不在意戰爭的話,那此時,雖然不在下雪,但是附近一小片還沒有踐踏的雪地,晶光亮澈,默默地反映著陽光,讓人心神都徹底放鬆下來。
大戰之中,心情還是如此安詳,這是千軍萬馬崩於前,不動形色,可所謂危難時節生死無懼的真正將帥之器,但是這時,論得真正心情,無非就是二點。
第一就是不把人當人,自然心情好整餘暇,第二就是人多勢大,佔了勝機,所以心中無懼,這就是將軍地本質嗎?
楊宣凝啞然失笑,就在這時,二批之間,才稍一退下的十分鐘空閒中,城上突然發出廝殺之聲,以及高喊之聲。
楊唐軍都是一呆,楊宣凝略一呆,望了上去。
沒有多少時間,訊息就傳了過來:“王上,城中主薄溫邑殺太守,出降。”
楊宣凝默然,稍等片刻,才說著:“甚好,讓他來見寡人。”
沒有多少時間,溫邑帶著幾個官員,忐忑不安的走進了這座戒備森嚴的高臺,周圍都是甲冑鮮明的禁衛,溫邑穿著官服,端著平常的樣子,但是其實內衣都已經溼透了。
身為官員,生殺予奪,現在時勢迫人,己身為魚肉,怎麼可能不恐懼?而且他熟讀經書,知道自己這種殺主而降者,多受忌諱,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張達這個頑固,寧死不降呢?
才到了高臺上,還沒有仔細見得天顏,就撲的跪下:“罪臣溫邑,拜見王上,願王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心中就已經直打鼓了。
“你是溫邑,何以殺太守降之?”上面傳下了淡淡的話。
事到臨頭,溫邑倒反而鎮靜了下來,他磕了一下,說著:“王上受天命,無往不勝,已有天下一半,今數十萬雄師北伐,敢擋者,皆化齏粉。我等知天命,安敢抗之?就算為城民故,罪臣也要殺太守而降,臣有罪,但是百姓將士無罪,還請王上恕之。”
一席話,讓周圍聽者啞口,楊宣凝又是默然,然後才笑著:“溫卿知天機,保一方平安,可所謂大善,今濟陰郡無太守,你可任太守一職,但是爾等於我朝並無功勞,自要小心謹慎,用心安撫軍民,勿自誤,以後自有富貴。”
溫邑頓時大喜,連聲說著:“謝王上,臣領旨。”
楊宣凝定了定,又說著:“你速回去,開城門,安撫百姓軍民,軍中全部交出收編,糧庫也有封存查清,稟告於寡人,恩,張達抗拒我軍,自是該死,然寡人念其忠心,不予追究家小,遷出就是了,不要多生事端。”
溫邑磕首應著:“是!”
溫邑還是有些幹練才能地,在回城之後不到一個時辰,四門就開啟,城中再無亂事,而有幾個官員據說自盡殉國,其餘官員盡都歸降,這裡面也許有點花膩,但是也無所謂了,等大軍入城,收編安置,明日。楊宣凝才入城,下令約束部眾,出榜安民。
這一役。濟陰郡半月而破,太守被殺。大批屯積的糧草輜重盡落入楊宣凝之手,而楊唐軍也折損五千,楊宣凝下令以酒肉財帛獎勵將士。
稍過幾日,又傳來好訊息,這是水軍的事情。高佔道等將,率五萬水師,自運河轉入黃河下游,然後逆流而上,大軍所到,半月之間,橫掃黃河水師,頓時控制了水道。
掌握了整條黃河地制控權,沿河數百里的各郡。哪裡能處處設防?眼看抵抗,再無多少意義,就在惟南各郡大恐之時。一道訊息傳達而來,這訊息震驚了整個天下。
隋煬帝楊廣。進攻長安。僵持十日,卻在凌晨時。被二萬突厥騎兵大破,二十萬軍土崩瓦解,隋煬帝楊廣戰死。
接到訊息,頓時天下大驚,惟南各郡更是再無戰意。內閣首相李播,快速趕到濟陰郡。
“李相,到了。”侍衛地話,打斷了李播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