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啊車啊全都不見,一切恢復到最安靜。在有情人的眼中,除了對方,宇內所有的物事都是見不到聽不到的。
我只覺到她。
她呢?她以為我是她的誰?眼睛裡沒有答案,看來只是在心中。
相望七年之久,模樣卻已忘卻。
我看見,天上的雲被有名有姓的仙女揉碎了,兩手一揚,雪花便飄落。
我感覺有些冷,也感到了她的手在打哆嗦,就要把她摟在懷中,可終於沒有。
她像一片雪花似的不見,正是蝴蝶,她撲蝶不成,自己就變成蝴蝶了。等待愛她的人來追尋。彼時角色交換,彼時我們扮演另外的角色,可能是戀人……情節,背景都不必說。
不對,她還是她,我還是我,我們牽牽手就結局了。她說了句什麼話,我就往遠處看,一片鬱蔥蔥的樹林,又聽見伐木錚錚。
再看她。她的美麗的容顏都改變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知因為惱怒我,還是生病了,興許是怪我不該存了那麼多女孩子的音容笑貌在心裡。
我忙掏手帕拂落她的淚水,我卻被推開,冷落。她自顧自跑開了。原因興許是別個。
我只貯了這女孩的背影在心裡,如同一盞明燈黯淡了光彩。
日間的瑣事都已忘卻,夜裡的爐火將及熄滅。我呼吸停勻,進入到無夢的深睡眠狀態。明日起床,還有太陽有飛鳥,有清醒的空氣,有這麼多美麗中演繹的更美的故事。
明天的,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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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
凱旋
英雄也許是值得欽佩的,可戰爭必遭人唾棄。
宋堯民返回家裡了,他的媳婦娟子,他的老父親都很高興盼到這一天;只有他的小兒子宋徵怯怯地躲到爺爺身後;他自打出生以後還沒有見到父親的面呢。
院落是普通的農家院落,三間瓦房矗立正中,院牆是用紅磚壘就的,有一人多高,在這寧靜的小山村裡,算是相當的雄偉。爺爺與孫子,每天就坐在院牆外,大門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等著宋堯民回來。夕陽晚照,霞光與院落一樣是紅色。老人家頭髮鬍子全白了,眼睛為了視物清楚總愛眯成一條縫,讓橫如大河的皺紋弄成了豎的,他剛給孫兒講了並不是很有趣的故事,此刻看著土路。土路的那頭,一直通向遙遠的縣城。
孫子宋徵還不滿三歲,剃著禿寶蓋兒,機靈可愛。方才聽兒狼來了還有龜兔賽跑的故事險些睡著了,爺爺太無聊了,連哄孫兒開心都不會編些新故事。宋徵提醒爺爺說:“爺爺,我要聽打醬的故事,要騎馬拿刀殺敵銀的。”
爺爺的神色正矚目著遠方。宋徵就問:“爺爺,你是不是又在想堯民啊?”
爺爺笑了:“乖孩子,我叫堯民,你不能叫,你要叫爸爸。”
“什麼是爸爸?”
“爸爸就是大人。”爺爺想不出一個更好的詞來解釋給小孩子聽。
“那爺爺你是大銀,你也是爸爸嘍。”
“也是,也是。”爺爺攏著鬍鬚慈祥地笑了。
土路那頭走來了一個人,阻止了宋徵把險些把爺爺也叫成爸爸。“快看,爺爺,一個銀。”
老人也看到了,越走越近,依稀是自己年輕時的模樣,高高大大的,走起路來極不雅觀地晃動著肩膀。不是堯民是誰!
老人邊叫“堯民,你回來啦!”,又邊向大門裡邊嚷:“娟子,堯民回來了!”樂得鬍子一顫一顫。
聰明的宋徵叫了一聲“爸爸”,又被“爸爸”的樣子嚇得不敢出聲,趕緊躲到爺爺身後。
那是個健壯漢子,輪廓分明的臉龐,塗滿了太陽賦予的黑色,身上穿著威武的軍裝,邁著大步往家裡走,他的一步抵得上小宋徵的三步。
聽見丈夫回來,正在做針線活兒的娟子忙不迭地打屋裡奔出來,奔到大門外,正是丈夫回來了。她矗立在當地,後倒不知怎樣說怎麼樣做才好了。娟子還是三年前的個模樣,又苗條又漂亮,眉間天然一顆病人痣,尖尖的下頜讓她一張口說話便透出十分的靈秀。她的衣裳全是自己縫的,又合身,又恰如其分地體現了一個少女應該有的韻致。
愣了一回神,她才打量起丈夫來:那身軍裝真漂亮,鮮豔的顏色,筆挺的線條,他臉上的肉比幾年前更結實了,更有英雄的感覺。娟子高興。
祖孫三代人像歡迎貴賓一樣,歡迎凱旋歸來的宋堯民,兒子、丈夫、爸爸。
進了裡屋,爺爺先陪宋堯民說話兒,宋徵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