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示意她過來坐下。這架勢,似乎她才是這間牢房的主人。
蘇悉認出,那椅子的材料不是紫檀木,而是比紫檀木更高階的黃梨花木。黃梨花木價值不菲,簡直堪比黃金,放在這黑暗的死牢裡,實在是格格不入。
她才不過出去沒多久,這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悉狐疑的目光在安亞臉上掃來掃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還是想不出來她從哪來要來的特權。
“我知道你好奇,快坐下來讓我好好跟你說說,我都快憋不住了。”安亞在另一邊坐下,好整以暇的給蘇悉倒了香茗,臉上是莞爾的笑容。
“好,那我就洗耳恭聽了。”蘇悉笑著說,“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是來探監呢還是坐牢?”
“不是來探監,也不是坐牢,而是陪你暫住。”安亞一臉神秘的樣子。
“這我可不明白了。”
“幸好你不明白,不然你就真成神仙了。”安亞一臉的笑意,神秘兮兮道,“這話說起來啊,還真是巧。皇帝不是要找高階藥靈師給太后解毒嗎?他從藍月拍賣行的胖老闆那裡問出了藥劑出自寧王府,頓時就傻了,你猜怎麼著?”
蘇悉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笑道,“他把你當成那高階藥靈師了?”
安亞拍掌道:“對啊!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平時那麼聰明的腦袋居然卡殼了,非認定我就是那高階藥靈師了,逼我給老太后制解藥,對了,他還說難怪上次鼠疫的事處理的那麼好,原來是有我這個高階藥靈師在,當時沒把我給笑死。”
真正能制解藥的被他關了牢還下了處死令,她這全然不懂的卻被逼著制解藥,這叫什麼事兒啊。
蘇悉笑了,“其實也不難猜,他絕對想不到我會是高階藥靈師,而你經常跟在我身邊,所以寧王府除了你,還真就沒別人了,也難怪衛帝認準了你不放,對了,你怎麼又淪落到這了?”
“什麼叫淪落啊,這麼難聽。衛帝奈何不了我,又不敢囚禁我,我便自動請纓說與你一同住,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下令要典獄長任憑我差遣。”安亞笑得很得意,“所以,我就趁勢奴役他們,將這裡稍微整理了一下,也顯得不那麼寒酸嘛。”
何止不寒酸啊,在牢裡來說,簡直就是豪華版了,人家寧王都沒這待遇。
一直聊了有大半宿,直到夜幕降臨,四周陷入黑暗中,蘇悉的臉上才出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安亞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便知道有人要倒黴了,不過她卻更好奇小雪狐:“對了,小雪狐呢?它剛才還在這呢。”怎麼一會兒時間就不見了。
蘇悉冷冷的勾起唇角,眼底的的寒光毫不遮掩,“我差它去辦點事兒,等它回來,咱們就看好戲去。”
黯淡的月光中,蘇悉的臉上忽明忽暗,看的不分明,但是她眼底的溫度卻降至冰點。
很快,空氣中傳來一陣波動,而下一瞬,小雪狐圓滾滾的身子擠進木柱格成的牢房,它的小嘴裡還叼了一小瓶東西,安亞掃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瓶藥劑,不過不是蘇悉常用的瓶子。
蘇悉接過藥劑指給安亞看,“你瞧,這是加了十倍的恐怖藥劑。當初我只是弄著好玩,卻沒想成想還真有用到它的一刻。”
“十倍的恐怖藥劑?”安亞覺得自己要瘋了。十倍的恐怖藥劑該有怎樣恐怖威力,她連想都不敢想,她開始對那個倒黴的人報以同情了。
她嚥了咽口水,小聲道,“這次又準備害誰呢?薛璇依嗎?”
蘇悉緩緩搖頭,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簡單四個字:“幕後首腦。”
她記得薛璇依說過,她只是幫兇,而真正的幕後首腦蘇悉這一輩子都猜不到。
蘇悉曾猜過太子、皇后、甚至衛帝……但是,這些猜測被一一排除之後,那個人,就算再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可能。
“這不是薛璇依佈下的局嗎?”安亞好奇道。
“不、薛璇依只能算出場較多的幫兇,而那個真兇卻還遠遠躲在所有人的背後,因為誰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受害者竟然就是主導這一切的幕後真兇。走吧,看看我的猜測是否準確。”蘇悉雖然在笑,但是她的眼底卻閃過冰冷,殘酷和嗜殺。
安亞隱隱猜到了那個人,但是,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這個,那個人的心思也太恐怖了吧?她欲除掉蘇悉的決心如此強烈……那以後豈不是還有無盡的陷阱等著她們去跳?
牢門的鎖對於蘇悉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擺設,蘇悉從頭上取下發簪,揮手間就開了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