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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悵然與落寞。

“這冰天雪地的,還以為就咱倆人傻呢?誰知還有比咱倆更傻的?居然這麼一大早就跑來這裡彈琴?”

我淡淡一笑,“休言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哼!本王說的話就是酸不可聞,別人彈的琴便是誰解其中味?衛姬難道是彈琴之人的知音?”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戲謔的口氣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直以來,我都刻意在他面前保持著文靜幽雅的形象,像剛才這樣單獨言笑的情景幾乎沒有,此刻忽然想起自己剛才那番熟絡的口氣,簡直是難以置信。

“不敢。”話音剛落,臉卻不覺變了,那曲調,那聲音?怎地如此熟悉?再環顧四周,湖面,長堤,垂楊柳?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周國最負勝名的東郊若耶湖。”

“若耶湖呵,若耶湖?”我喃喃自語道。不期然的,一旁的元慶早已拉起我的手,徑向前方的湖心亭走去。

“我正道是誰人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原來是郎羽你這傢伙?”

亭中,錦袍玉帶的少年正席地而坐,廣袖輕釦在面前的琴絃之上。清俊的容顏聽到我們的腳步聲而驟然抬起,映著遠外的茫茫天地,俊逸的容顏,迫人的光華忽而乍現,在這陰冷的天際之中竟讓感到猶如春花盛開一股。

我微微向元慶的身後閃去,余光中,卻仍感受到面前之人那亮如星子的眸光投射到身上的灼熱。

琴挑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而我在這微微緊迫的探詢中,心卻是撲嗵撲嗵地跳個不停,更是越發的窘迫。

“自從從楚國打了勝仗回來之後,你總是在府裡待著,今兒大冷的天怎麼想到來這裡彈琴?”

估計意識到郎羽的眼光一直停在我身上,元慶自顧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嚇一跳。這是衛國來的公主衛姬,與你的府裡的那個小蔓姑娘長得很像吧。不瞞你說,剛一看見衛姬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這世上竟有長得這麼相似的人。”

一旁的元慶兀自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我突然平靜了下來,向前施了一禮道:“見過郎大人。”

他也連忙欠身,伸手意欲扶起我,伸出的雙手未及到我連忙後退的身影,便停滯在空中,只餘澀澀的聲音迴旋在兩人中:

“公主不必多禮。”

“是。”

語氣平靜,就好像是第一次相遇的人一般。

“你們都站著幹什麼?郎羽,我可是聞到了酒香呢。”

“什麼也瞞不過王爺,快請。”一旁的郎羽說畢,已轉身向亭中走去。

抬頭目送他的背影,挺拔瀟灑,衣帶隨風飄蕩,古人以芝蘭玉樹形容男子儀容出眾,用在郎羽身上,當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三人在亭上鋪氈坐定,旁邊早有童子暖好酒,一一給我們慢慢戡上,我靜坐一旁,聽著元慶和郎羽兩人閒話各國的風俗趣事。

“公主,不會飲酒嗎?這大冷的天氣,喝些黃酒,可以去寒。”

“多謝大人提醒。”我客氣地看了他一眼,或許是喝了一些酒的緣故,更顯得他面如敷粉,唇紅齒白。

一旁的元慶也關切地說道,“你身子單薄,前一陣子又是落水,又是發熱的,喝些酒正好可以驅寒暖胃。”

舉起酒杯,輕輕泯了一口,那一股溫辣的液體,忽地湧進喉嚨,一個不及防,嗆得我直咳嗽。

“衛姬,怎麼了?”一旁的元慶見此情景,忙走過來,輕輕拍打我的背部。

“多謝六哥。我已大好了。”

側身來看郎羽,見他已坐在琴旁,輕按慢引,旋即,樂聲已如流水傾洩而出。

正是那首《野有蔓草》。

我不由微微變了臉色,不過轉瞬間已是恢復如常。

拒琴

我不由微微變了臉色,不過轉瞬間已是恢復如常。

而一旁的慕元慶自自道:“這樣的雪景,能有二三知己,圍爐而酌,再加上郎羽的琴聲,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琴聲悠揚,繚繞在佈滿冰花的湖面上,兜轉起漫天的思緒,似乎眾人的心思全然都沉浸在這當中,渾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衛姬,聽母妃說你的歌唱得極好,不如今天也讓我們見識一下。”

郎羽則側坐一旁,眸光如水,只詫異地看著我,然後微微笑道:“既是如此,王爺何不早說?”說完,退至一旁。

我一動不動,只是垂著眼睛,直盯著前方,不動聲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