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混合酒,分成兩份,一份放到卞忠國桌上,一份自己先端起來,“咕咚咕咚”,頃刻半盆酒見底了,他把盆翻過來,盆裡一滴酒不往下滴。
第二章 能辦事會辦事不出事5
王志剛看著這一盆酒,馬上後悔自己多話,“下午鎮裡召開農村基層組織教育整頓大會,卞書記還要講話,不能多喝。”
張德亭假模假樣地說道,“卞書記有會,就不要喝了,喝多了不能開會了。”雖然卞忠國是黨委書記,但他現在也是正科級,況且南河與窪店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他從心理上並不比卞忠國矮多少。
季允祥的性格要強好勝,反映到喝酒上也一樣,雖然中午並不想在這吃飯,但下雪天沒辦法,即使這樣,都讓人家灌多了,季允祥也不會高興,他總會說出兩個字來“熊樣!”
另一桌的人也都停下了閒聊吃菜,看著這一桌。
坐在馬和平對面副陪位子上的委員副鎮長笑道,“好了,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文光鬥笑道,“窪店這邊隔席還能說話?”
張德亭立馬訓道,“在黨委書記面前,光鬥怎麼一點規矩也沒有?!”他只是作個樣子,南河眾人包括鄧志高心裡都有數。
鄧志高還要在卞忠國手下工作,他笑著說,“光鬥敬一盆,卞書記喝一杯就行了。”
文光鬥不想鄧志高為難,他笑著說,“我也沒讓卞書記喝一盆啊,卞書記您隨意。”
卞忠國笑笑,端起盆子,“小文的酒厲害啊。”他沒再多說,端起盆子,隨著脖子骨節一上一下,大半盆酒也喝了進去。王志剛的臉色愈發難看,眾人都不說話。
王主任趕忙走出去,弄了塊毛巾用熱水泡了泡,擰乾後回來拿給卞忠國。
卞忠國的酒量果然厲害,沒事人一般,他一邊用熱毛巾擦臉,一邊說,“小文,文光鬥,行,適合幹農村工作。”他笑了起來。眾人見他態度很好,也都跟著說說笑起來,酒桌上的氣氛重新恢復如初。
喝下大半盆酒,文光鬥自己也有些擔心,見胃裡沒事,他也大意起來,最後見饅頭上來,他聞著剛出鍋的面香,一口氣又吃了兩個饅頭。見他吃得香甜,惹得卞忠國笑道,“小夥子,能吃能喝,不象個大學生啊!”
張德亭也在一旁誇道,“小夥子很優秀,我們季書記當寶貝看呢。”
卞忠國也笑道,“優秀的小夥子到那裡都是寶貝。”
大家從飯店出來,一行人邊與窪店的領導握手,邊說些感謝打擾之類的話,走到張平的車邊,卞忠國對鄧志高說,“今天就正式報到了,你可以在家再休息天,下個周過來上班就行,”又對王主任說道,“你聯絡一下鄧鎮,看看有什麼需要。”
車子重新上路,張德亭坐在前排很快就睡了過去,文光鬥卻感覺胃裡上下翻滾,腦袋也頭痛欲裂。
張平一拐彎,他感覺胃裡壓力驟增,他忙喊張平,“停車。”
張平從反光鏡裡看到他臉漲得通紅,趕緊把車停下,文光鬥擠開前排坐著的鄧志高,拉開車門跳了下來,冷風打在他的腦袋上,他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哇”地一聲,中午吃的東西喝的酒都吐了出來。
鄧志高走下車,也一下吐了。吐完,文光鬥也不管鄧志高,踉踉蹌蹌地回到車上,胃裡雖然空了,但腦袋此時卻硬如鐵疙瘩,這鐵疙瘩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要把它撐開。
張德亭醉眼朦朧地說,“小文,不要緊吧。”
文光鬥啞著嗓子說,“窪店這叫什麼喝法,這不是坑人嗎,喝著度數不高,後勁太大。”
孫成軍笑了起來,他的胃早已適應各種酒精,“小夥子,還年輕,這白酒摻著黃酒喝,喝起來是順口,後勁大得能悶倒驢。”
文光鬥嘟嚷著,“再也不喝了,打死也不喝酒了。”
王克勝也笑道,“八碗也說熊話了?只要打不死還得喝。”
他們的聲音漸漸在耳邊遠去,車裡雖沒有空調地,但人多,挺暖和,他把衣服裹緊,漸漸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坐在他身邊的譚俊傑喊他,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真實而又模糊,“光鬥,醒醒,到單位了。”
文光鬥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見前面張德亭、孫成軍、王克勝都走下來,他跟譚俊傑也跟在後面下了車,鄧志高也不回辦公室,直接讓張平送他回家,他堅持不住了。
睡了一路,文光鬥感覺舒服了一些,剛進辦公室,朱玉濤就說道,“老闆找你,我剛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