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貝居因會的嬤嬤也騙!還有甚麼不敢與那女魔頭作的?”
聽到切麗這聲喝叱,加布裡埃拉嬤嬤面上如罩寒霜,這豈不等若當眾說她年老昏聵、受人矇騙?羅慕路斯悄悄拽了下切麗衣角,示意她說話不謹。賽戈萊納聽到這一聲尖喊,突然憶起來那一句“貝居因會的老嬤嬤你怕,難道那女魔頭你不怕麼”,是自己在比約齊的船上時聽到隔壁人竊竊私語。
憶到此節,他心中霎時一片透亮,便開口道:“亞諾什少爺的推斷卻也不是全錯,我雖與此事無涉,這時卻知道誰是內奸。”切麗冷笑道:“你理屈詞窮,所以就拿這些話來敷衍,誰會相信。”賽戈萊納不去理她,轉頭對亞諾什大著膽子道:“倘若您不相信,不妨試上一試。”
……
比約齊適才看到賽戈萊納,心中頗不自安,自己的一干夥計在桌上縱情吃喝,他卻手端酒杯斜靠廊柱,反覆思索這小賊子怎麼突然變成了座上嘉賓。他正垂頭沉思,忽然過來一位小廝,對他說道:“這位爺,亞諾什少爺差我來喚您與聖帑衛隊的弟兄們去後堂,他有要事相商。”比約齊心想定是老公爵吃下蟲草,大病初癒,少主人這是要大行賞賜了,於是把手下人叫到一處。這些護衛個個大喜,揮拳吆喝。
他們一行十五、六個人被引到城堡內的一處後院。這裡有一處開闊地,本是用來給馬車隊裝卸貨物的,當初聖帑衛隊到貝爾格萊德,貨物也是從此卸下的。亞諾什早已等在那裡,他見到比約齊,上前攙起他的手說道:“這一次多勞諸位護衛。”
比約齊口中謙道:“這都是職責所在,沒甚麼辛苦不辛苦的,老公爵可還好吧?”亞諾什道:“他很好,還讓我備下了一批賞賜,叮囑要我當面致謝,每一位都要敬到。”說罷略一揮手,有僕役端來一個大盤子,盤子裡擺好了十幾個裝滿紅酒的酒杯。
亞諾什先與比約齊幹了一杯,然後挨個一路敬過去。聖帑衛隊的人多是平民出身,見公爵之子竟屈尊來給自己敬酒,受寵若驚,紛紛雙手捧杯。亞諾什每敬一杯,都會先詢問對方名姓,再祝上一句“願天主保佑你的福全”,這份細心讓這些漢子大為激動,無不大聲回答,唯恐聲音小了折損面子。
這一路敬下來,亞諾什很快到了一個馬臉漢子跟前,他先斟滿酒,便問道:“你叫甚麼名字,是哪裡人?”那馬臉漢子雙手擎杯,恭恭敬敬答道:“小的叫法布魯克,是薩爾茨堡人。”話音剛落,從附近的茅草堆裡傳出一陣飄渺的哨聲,亞諾什眉頭一皺,突然握緊那漢子的右手,厲聲喝道:“我父親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法布魯克本來滿心歡喜等著喝酒,哪裡料到晴天裡突然來了這一陣霹靂,一下子怔在原地。亞諾什冷笑道:“你這鼠輩,害死我父親不說,還敢大剌剌地接我這杯酒?!”法布魯克情急之下,急忙道:“公爵大人毒發身亡,與小人何干?”
亞諾什聽到他這句話,瞳孔一緊,反倒笑了,“啪”地把酒杯摔了一個粉碎。後院一下子湧進幾十名全身披掛計程車兵,頃刻間圍了個水洩不通。比約齊和聖帑衛士不明就裡,個個張大了嘴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亞諾什手腕輕抖,如鐵鉗一般抓住法布魯克肩膀,把他揪出了佇列。
法布魯克大是驚慌,連聲掙扎道:“少爺您這是作甚麼?”亞諾什道:“你害死我父親,這殺父之仇,如何不報?”法布魯克道:“我乃是聖帑衛隊的衛士,您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比約齊見狀,上前不快道:“少爺,他是我的部屬,若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儘管跟我說便是。”亞諾什冷笑道:“這一次他可得罪了,毒殺公爵,你看這罪名如何?”比約齊聽到這句話,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半晌方囁嚅道:“公……公爵不是已經痊癒了麼?”亞諾什道:“我父親吃了那蟲草混成的粉末,幾乎死透徹了,都是這賊子下毒的緣故。”
法布魯克狂喊道:“你有甚麼憑據,指控我害死公爵?”亞諾什把他手臂一甩,飛起一腳踹翻在石板地上:“我適才詐你之時,只說我父親身亡,卻從不曾提及是藥死的。你如何能知道是毒發身亡?嗯?”
這一句話問得法布魯克啞口無言,蜷縮在地上停止了掙扎。比約齊大怒道:“好你個法布魯克,你本是個薩爾茨堡的破落戶,我看你能幹精明,才召入聖帑衛隊!你,你竟揹著我作出這等事……”他氣得說不下去,右拳緊捏,雷神之錘赫然就要出手。
這時法布魯克突然從地上彈跳起來,身法奇詭,幾下起落,朝著後院門口躥去。亞諾什似乎早已料到,當即從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杆羅馬標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