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事,也不多問,隨著他而去。兩人順著走廊,一路來到斯文托維特派的議事堂內。這是整個院落內最大的屋子,堂正中擺著一矛一劍一盾,還有三束白色馬鬃,正對大門的牆上系一幅細密畫作,畫的是戰神斯文托維特力戰風神斯特里博格的故事。
約瑟夫大主教已經在堂內等候多時,正在與尤利妮婭聊天,他見賽戈萊納與齊奧進來,袍袖一甩,迎了上來。以約瑟夫一國牧首之尊,竟會靜候賽戈萊納起床,實在是對這少年格外青眼有加。尤利妮婭見賽戈萊納進來,下巴一翹,把視線轉到別處。
賽戈萊納也不多作寒暄,直截了當問道:“您去見大公,結果如何?”約瑟夫大主教憤憤道:“大公真是老糊塗了。我當面揭破馬洛德與莎樂華的底細,他竟說小莎應該不是那種人,其中必有誤會,又問我馬洛德是誰,他實在不記得了,真是氣煞本座!大公年輕時何等精明,怎地如今變得這般昏聵!”齊奧嘆道:“那個狐媚女人真是了得,把馬洛德與亞歷山德魯都迷的神魂顛倒。”尤利妮婭冷哼了一聲,又瞪了賽戈萊納一眼。
約瑟夫大主教又道:“可笑大公還不自知,兀自叫著讓盧修馬庫來與本座折辯。本座實在惱怒,便告訴他執事已死,把隱者之事約略一說,大公這才不作聲,神態頗有些慌亂,嘴裡唸叨執事一死如之奈何之類。我又問他博格丹究竟是誰,大公更是眼神閃爍,幾次避而不談,被逼得急了,甚至喚來衛兵要趕本座出去。”賽戈萊納道:“可見大公一定知道些甚麼!”約瑟夫大主教得意道:“不錯,本座發起怒來,管他甚麼天主老子。那幾個衛兵被本座這麼一暴喝,唬得筋骨酥軟,登時癱在地上不敢動彈。本座對大公說,如今強敵瞬息可至,無論蘇恰瓦、博格丹還是你亞歷山德魯俱身處不測,這般隱瞞,只有坐以待斃而已!大公見實在躲不過去,只好含含糊糊說出實話,那博格丹竟是他的兒子。”
在座的人聽到都嚇了一跳,齊奧訝道:“這怎可能。大公婚後一共生有三子,大兒子伊利耶長年駐守北部波蘭邊境,次子斯特凡是南邊基利亞港的城主,三子彼得此時陪伴他母親在雅西養病,俱不在蘇恰瓦。”約瑟夫大主教斜眼看了看他,不屑道:“你這小子枉長了這麼大,竟連人情世故也不懂,生娃娃這種事,與結婚有甚麼相干?”齊奧鬧了個大紅臉,訕訕不敢答話。約瑟夫大主教又道:“本座初時聽了,也是萬分訝異,想不到他竟有了個私生子。大公卻再也不肯說,這些事涉嫌宮闈,本座乃是方外之人,亦不好再行逼問。我又問他如今博格丹身在何處,大公說一向不曾見過,都是執事代為聯絡的。”尤利妮婭道:“無怪盧修馬庫在信中自稱為‘僕’,看來那接信的人無疑便是博格丹,也是他的少主人。”約瑟夫大主教對她的敏銳頗為讚許,長嘆一聲道:“盧修馬庫身受隱者酷刑,仍不肯招供,執事對大公和這個私生子當真是忠心耿耿,寧可一死,也不讓大公醜聞爆出。”賽戈萊納疑道:“只怕事情並非如此簡單,那個私生子曾教過盧修馬庫點金指,威力之強連隱者都忌憚幾分,可見他武功極深,絕非一介貴族私生子這麼簡單。”齊奧在一旁道:“這事只有捉來馬洛德與莎樂華,方才明白了。”
約瑟夫大主教恨恨拍著椅背道:“本座從大公房間出來,立刻派人去抓那一對姦夫淫婦,結果兩人俱都不在屋裡。本座喚了衛兵在城堡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沒他們蹤影,想是早嗅出味道不對跑掉了。本座已經曉諭各處城防嚴加盤查,不教一個可疑之人離城。”齊奧憤憤道:“大公糊塗誤事,真不知執事大人這幾年是怎麼侍候過來的!”他數天之前還罵盧修馬庫是土耳其狗,如今卻言必稱大人。
賽戈萊納道:“那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約瑟夫大主教捋須道:“本座已有了計較。那信既是送去城西一處修道院,我便安排了幾個暗哨隱在西門。一旦見到有城堡裡有可疑之人出來,便躡蹤跟去。大公之言,未必屬實,他被本座踢破了內幕以後,或許會急於與博格丹聯絡,屆時咱們尾隨其後,自然就能找到了。”其餘三人拍手稱善,都說這是好計策。約瑟夫大主教點點頭,復又搖搖頭道:“這老亞歷山得魯,咱們為了他好,還得如此偷偷摸摸地辦事,好生不痛快。”尤利妮婭勸解道:“主教爺爺一心為國,蘇恰瓦城都是知道的。大公不明白,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怎會不明白主教爺爺的苦心呢。”
她這一席話說得約瑟夫大主教呵呵大笑,笑罷一拂大袖道:“得啦,你們接著歇息罷,有了訊息本座自然會來通知你等。”轉身大步離去。
約瑟夫大主教離開以後,尤利妮婭起身收拾碗盞,卻被齊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