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子接著說道:“神掌倒是有人見識過,各大宗派的召手,就有不少折在神掌之下,可是琵琶卻從沒有人見二絕姥姥彈以對敵。不過據傳說這琵琶用指之下,可以操縱人之力情六慾,重則—指之下,可以憑空震斷對方心脈,輕則可以使人迷失本性,任其所為.更玄的,一聞琵琶可以治療奇難之症,使之不藥而癒。”
藍玉珍姑娘一聽之下,不禁叫了起來,說道:“這是近手荒誕無稽之談。”
老化子正色說道:“珍兒休要大驚小怪,須知練武之道,全憑精、氣、神融為一體。意勁神發,神發功行.珍兒在崑崙絕頂所習之‘以氣馭劍’的功夫,何嘗不是此類?氣能馭劍傷人,琵琶何嘗不能以音摧敵。”
藍玉珍姑娘頓時恍然,也不禁悚然武術之道無窮。隨即問道:“二絕姥姥出現武林,如何又三月即隱而不見?”
老化子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老化子要懷疑方才那位蝴衫姑娘是南海派門人的原因.二絕姥姥出現武林之後,她哀嘆中原武林徒有盛名,宗派林立,卻沒有一個出色的高手,能接住她臨陣三招。後來不知何人傳出,當年武林奇人蒼虛上人若在,必然能制服二絕姥姥。蒼虛上人雖然仙去,蒼虛絕學都記載在一本秘笈裡,如果能習得這本蒼虛秘笈裡的絕學也可能使二絕姥姥無法鄙視中原武林。”
藍玉珍姑娘一聽,不禁歡然出聲,因為她想起她的承哥哥正是蒼虛秘笈的得主。
老化子看了藍姑娘一眼,接著說道:“這話不知怎的傳到二絕姥姥耳裡,這二絕姥姥的脾氣,也可以算是一絕,當時她就啟程回到南誨,臨行之時,她說:“蒼虛秘笈’出世之日,她要再現江湖,來鬥鬥‘蒼虛秘笈’的絕學。竟因為這一個諾言,武林安靜了幾十年。”
藍玉珍姑娘接著說道:“師叔是否就因為蒼虛秘笠出世,偏偏又出現這樣一個冒充得主震動江湖,而聯想到二絕姥姥的門人就是那位綠衫姑娘?”
老化子點頭說道:“當然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你不曾見到那綠衫姑娘的碧玉琶琵和醉月樓露一手的神掌絕技嗎?”
藍玉珍輕輕地“哦”了一聲,她想起醉月樓碧眼書生沈奇平白地捱了一掌的事.以碧眼書生那種身手,竟然白挨一掌而不知究裡,不是神掌誰能辦得到?
此刻藍玉珍姑娘的心情,是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對於這位武林中視為蛇蠍的二絕姥姥,她那位門人綠衫姑娘,藍姑娘打從看見她第一眼開始,就深深地喜愛上了。可是,如果真的她是為“蒼虛秘笈”而來,金陵之會,她不會沒有表現,而將來與承哥哥卻難免要有一場捨死忘生之拼。雙方都是自己所喜愛的人,一方面是情愛,一方面是友愛,誰勝誰敗,都不是藍姑娘情感上兩全其美的希望。
世間上最令人煩惱的,莫過於這種情感上的衝突,藍玉珍此刻深深地為這件事而煩惱了。老化子講完這一段武林軼事之後,弦月已逐漸東昇,時已夜半。
老化子遙望一下前面,便回頭說道:“快走罷!遲了就超不上這場熱鬧了。”
藍玉珍姑娘振作一下精神,立即應聲而起,兩個人一前一後,直朝鐘山之麓奔去。
弦月迷艨,把大地帶來一層淡淡地薄霧樣的情調。田野和山巒,在迷艨中,更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與朦朧惺惺的美態。老化子與藍玉珍那裡還有心欣賞這份夜色,兩個人在田野中只顧提氣疾奔.
由金陵城外,直奔鐘山,原無多遠,尤其像老化子和藍玉珍這種身負絕頂輕功的人,不消片刻,鐘山已經在望。
老化子心急現場的變化,猛地一吸一口真氣,雙臂拉展—式化“神龍昇天”,“噗”的—聲,拔起五六丈高,轉又一折身,向前疾撲而下。
藍玉珍也是擰身提氣,緊跟在老化子身後,向前疾追。兩個人這一拔一撲之勢,接連又是幾個點足騰身,已經是到達鐘山之麓。
月光下,但見山坡上圍了一群人影,尚未聽到兵刃相擊的聲音,料是還沒有開始爭鬥。
藍玉珍收住身形,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凝神一望,人群中,昂然而立一個英俊挺秀舶青年相公,根本不是自己心上人承哥哥,可是,卻面熟得緊。藍玉珍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更不知道何故要假冒承哥哥,來引起這場武林紛爭。再回頭一看,老化子已經不知去向。
藍姑娘一直在想著,在場裡面臨黑白道如許高手的青年相公,卻能昂然沒有懼意,真如老化子所說的,這人的骨氣,真是值得人佩服。可是.就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會過。
藍姑娘正在低頭苦思,場內那位年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