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但異人是何等人物,老怪猶豫懷疑不信的心思,瞞得了別人,焉能瞞得功力通玄的異人。
異人忽然一笑道:“不相信,儘管等候那幾個小娃兒來吧,鬥鬥就知道我老人家的話是真是假!”異人的話剛一說完,老怪忽然想起,二十年埋首北天山中足跡未出半步,這次雖曾出江湖半年,但亦從未與任何武林中人對面結仇,幾個小娃兒為何要來北天山找我,難道是二十年前的仇家後代不成?想到這裡,心念一動,便雙目望著異人問道:“老前輩既知幾個小娃兒趕奔北天山而來,當亦知此來目的了。”
異人又一笑說道:“幾個小娃兒此來目的,當然是找你這魔崽子,還用多問嗎?”
老怪說道:“但晚輩足跡不出天山已二十餘年,自問從未與人結過怨嫌,不知幾個小娃兒來找我何事?老前輩想來定然清楚了。”
異人聞問,略一沉吟說道:“好吧!我老人家今天就好人做到底,乾脆就全告訴你吧!”
異人說著,雙目微一開合,望了老怪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來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姓肖的小娃兒,所有好手之中,也數這姓肖的小娃兒武功最高,這娃兒乃是你這魔崽子從金陵棲霞山上劫擄來那小娃兒的義兄,剛才來的老化子師徒和那姓何的女娃兒,與姓肖的那娃兒都有極深淵源交情……”
異人說到這裡,略微一頓,又道:“我老人家話說到這裡為止,魔崽子,如何處理你自己酌量著辦吧!”老怪一聽,這才明白一切。
真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異人一提說到這次來北天山為首的人,是一個姓肖的娃兒,老怪心中就不禁微微一震。原來最近數月來,肖承遠的名頭轟傳江湖武林道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老怪這半年來,卻正好在江湖上,聯絡昔年同黨,豈有不知之理!
老怪問道:“老前輩所說的姓肖的娃兒,是不是最近江湖武林道中轟傳著的玉扇書生的傳人肖承遠?”
異人忽地神目倏張,這回卻沒有馬上即閉,注視著老怪,老怪只覺得異人的目光,直如寒電利刃刺人,老怪恁高功力,與這兩道寒光一接觸,也不由渾身像觸電似的打了—個寒噤!
只見異人將頭微點,說道:“不錯!正是那娃兒!”
在棲霞山頂擄劫雲龍也是老怪太愛雲龍資質美好,欲想收為傳徒,雲龍不肯,才硬行擄劫回山,未考慮到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萬料不到,因此卻惹來了這大的麻煩!
憑老怪那種平素兇橫狂傲的人,當然也就不見得十分害怕這些麻煩,況江湖傳說肖承遠武功如何如何的高,又如何如何的出奇神妙,但終是傳說,井非目睹,憑七八十年功力勝敗屬誰,尚還難定。
況且姓肖的只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娃兒,武功再玄,再神,再高,又能高到哪裡,他實在有點不信,憑他七八十年的深厚功力,就不能勝他!不過在玄陰教一切末恢復,尚未正式露面江湖之前,他還是真感這件事情有點辣手不易對付。
異人說後,便又閉上了眼睛,說道:“你擄來的那小娃兒,資質根骨的確是練武的上乘之材,不過在你這魔崽子手裡,也學不出什麼好東西來,而且他也不會拜你這個魔崽子師傅,是我老人家看上了他,已經派我座下神鵰,駝著送往我居處去了,你也不必再煩心,以為是別人救走了。”
異人說到這裡,忽地雙目倏睜,神光電射,令人寒慄地望著老怪一聲大喝道:“善惡只在一念!就看你是否能夠悔悟了!”這一聲當頭捧喝,不啻是醒醐灌頂,老怪只覺得心神—震!
異人喝聲方罷,只見肥大袍袖微微展拂處,矮胖的身軀已騰空而起,飄忽之間,已出去數十丈,眨眼工夫便消失了蹤跡!這種功夫,只把個老怪看得目瞪口呆!
異人心意,是心念老怪一身武功,雖非玄門正宗,但修為到這種至高境地亦頗為不易,本想使老怪化暴戾為祥和,改惡向善,故才不惜苦口婆心和老怪羅嗦了這—大堆,最後還使用一聲當頭棒喝,這才離去,目的在使老怪聞喝聲後能夠心生空明,憬然醒悟!
奈何老怪惡性太深,豈是善言能夠功使醒悟,—聲當頭棒喝,除卻心神感覺一震之外,任何反應均未發生,異人竟白費了一番心機!
話分兩頭,且說小俠肖承遠與天台雙怪申昌申義兄弟、五毒掌尹華等一行四人,由南潯鎮動身,為了一路上好放馬疾馳,故未沿官道行走,專走荒郊僻路,放開韁轡一個勁的狂奔,撲奔新疆!
這四匹馬,雖非異種龍駒,但也都是幹中選一難得的良馬。四人均是心急如火,恨不能肋生雙翅,立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