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丟了慈山一線,那朝鮮全域性恐怕就有不忍言之事了。誰都知道,為了打掉第五師團。徐一凡已經拿出了吃奶的氣力,將所有能戰之兵都抽調上了!
一個派駐聶士成所部的禁衛軍聯絡參謀軍官猛的站了起來,整整軍帽:“聶大人!沒什麼好商議的了。咱們死也要為徐大人守住後路!在這裡聯絡籌劃已經無此必要,屬下等幾人願請拿步槍上前線。給戰壕裡多添一可戰之兵!聶大人,屬下等幾人奉請!”
話音未落,幾個聯絡參謀軍官全部起立,肅然行禮。
聶士成咬咬牙,緩緩的掃視了麾下那些軍官一眼,有的人咬牙切齒,有的人臉色鐵青,還有的人目光猶疑,明顯是心懷懼意。
“打他媽的!我不能讓左冠廷白救咱們一次!他葬在漢城,我就葬在慈山了!都上前線,各督一營,誰都不許後退!大家都是五尺的漢子,咱們再逃一次麼?”
聶士成臉都漲紅了,剛才那幾個禁衛軍軍官的目光刺的他渾身發痛。北洋水師完了,左冠廷死了,葉志超他們敗了,有的人對得起祖宗,有的人對不起。他可不想就算活著,也被人戳脊梁骨!徐一凡給了他一個贖過的機會,他可不想和葉志超他們一樣,灰溜溜的回去,揹負天下地罵名,那樣真的是死不如生!
他甩掉身上的斗篷,一把按住腰刀:“走!都上第一線!各位記住,我聶功亭就在你們背後,誰敢後退一步,我認得你,這刀認不得你!”
槍聲在山谷裡面迴盪,彈雨咻咻而過。在空中劃出了連成一片的呼嘯聲音。
川上操六舉著望遠鏡,背靠一顆大樹,死死的看著對面的攻守狀況。
慈山正面,扼住官道的山地,已經構築了土木工事。在禁衛軍參謀軍官的指導下,聶士成所部也挖了戰壕,設了障礙。雖然遠不如洞仙嶺那裡的工事完整龐大堅固,但是也相當可以了。至少比起淮軍以前常規的木柵胸牆加上壕溝地防禦體系堅固了許多。兩個聯隊的日軍輕兵襲遠,也沒有攜帶多少重武器,彈藥也就是隨身的基數,攻擊起來,非常吃力。
一個個前哨陣地,疲憊飢餓地日軍拼死爬上去,留在山坡上面的就是累累地死傷。但是隻要逼近工事,那些可以在陣地裡面做堅定射擊的淮軍士卒,多半就紛紛退避下去,撤向後面一座山地。
在川上操六的所在丘陵的反斜面,是大隊大隊的日軍正在席地修整,準備接替攻擊。三日的強襲行軍,讓這些日軍官兵都衣衫破爛,面無人色。有的人掘了草根,就在嘴裡嚼著。川上操六當時的命令,就是多帶子彈少帶乾糧,到了現在,這兩個沒有輜重縱列隨行的聯隊,幾乎已經斷糧了!
嗖的一顆子彈掠過,打在他靠著的大樹上面,飛行了這麼遠的距離,子彈已經無力,只是在樹幹上面撲的發出一聲輕響,讓幾點樹皮濺落下來。
川上操六動也不動,身後幾個軍官已經撲了上來。要按著他趴下來。川上哭笑不得的甩開他們:“這是幹什麼?”
“閣下,危險!”
幾個忠心耿耿,帶著參謀佩飾地軍官都是臉有菜色了。川上以中將之尊,和他們一起步行強襲,一起餓肚子,不避矢石的跟著他們第三師團一起強襲,已經贏得了這些軍官的最大愛戴。
川上笑道:“有什麼危險的?清國軍隊還是隻有射擊的勇氣,而且射擊紀律也沒有改善,遠遠的就放槍……不過這些聶士成的部隊還算可以射擊到底。直到我們逼近他們的面前……六十八聯隊修整得如何了?這個山地攻下來,安排他們替換第六聯隊……都是帝國最忠勇的官兵啊!”
聽著川上操六誇獎名古屋兵團,這些參謀軍官都面有得色。有的人還恭謹的點頭示意。
對面山頭突然發出了歡呼的聲音。接著就看見一面日章旗升起來,一天攻擊下來。慈山正面地外圍陣地,幾乎給第六聯隊奪取了快一半!照這個速度,三天之內。也許就能擊破當面聶士成所部,為徹底切斷徐一凡所部掃開通路!
川上操六笑眯眯的招手讓那些參謀軍官過來,笑道:“慶祝一下,我還有點好東西!”
他腰裡和士兵一樣懸掛著飯盒,開啟一看,裡面還有一點白糖,幾個參謀不好意思伸手。川上一一的將他們手拉過來,每人倒上一點,幾乎馬上就給舔到肚子裡面了。白糖讓這些少壯軍官有了點精神,一個個顯得更加意氣昂揚。
川上微笑:“我們沒有退路啊。諸君,只有向前!為了這場勝利,名古屋兵團做出了超越人體極限的努力。帝國會記在史冊當中的!”
在平壤通往慈山地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