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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一聲:“雲縱,萬里!”

他麾下哼哈二將,或者說雙璧之類的兩員重將誇的一聲邁步出來。徐一凡大聲喝道:“新兵訓練差不多結束,三日之後,禁衛軍第一鎮正式成軍!咱們都等到成軍那一天!”

說罷,他轉身就走。那群虎狼軍官們目不斜視,跟在後面大步出去,馬刺聲音響成一片。沒人搭理袁世凱和他那幫隨員一下。

公堂之中,就留下了袁世凱他們。隨員們互相看看,臉色都是難看,袁世凱卻不動聲色的負手向天,皺眉思索,半晌之後才輕輕自語:“這徐一凡如此跋扈,他又不傻,怎麼不知道朝廷最忌憚這個?他到底有什麼仗恃?”

“爺,到兒了,高升棧!我說爺您僱我沒錯兒吧。同樣的路,憑著我這騾子我這車,怎麼也少小半個時辰的耽擱!”

趕車的車伕殷勤的將一身月白長衫唐紹儀從車上扶了下來,棧裡小二已經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爺,今兒早班啊!怎麼也瞅著您要天擦黑才回來,沒想到晚半晌您就到了!晚飯還得等等,咱們大師傅今兒晚上丸子!爺您絕錯不了!現在給您沏壺高的還是怎麼?天兒熱了,喝壺花靜心降火兒!”

唐紹儀黑著一張臉。丟了塊洋錢給車伕,車伕拿著吹吹,又放到耳朵邊,然後眉開眼笑的道:“謝爺賞!這是京城才有著的關外七二老洋,足平足秤,好玩意兒!”唐紹儀摸摸口袋,苦笑了一下,他把徐一凡私鑄的大洋拿出來付車錢了。看來這大洋,被大盛魁的商隊。帶到京城已經流通開啦。

店門口夥計看得眼熱,還想和唐紹儀套套近乎,唐紹儀卻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朝自己包的跨院兒走去。那客棧夥計還不死心,在背後高叫:“爺,花茶不成,綠茶怎麼樣?”

這些日子,風塵僕僕唐紹儀真是求告無門啊。

幾日之內,他就帶著鉅款從平壤一路車馬再轉船從天津到北京。一點喘息時間都沒留給自己!

跟著徐一凡一路走上風,在平壤一帶說一不二慣了。官場資歷說實話還淺的唐紹儀,真到了北京這個大水潭,準備開始獨立辦事兒,才發現這裡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一個道臺前程,又未曾實授。出身還是留美學童這種異途,簡直比捐班兒還要讓人側目一些。到處去拜門,特別是李蓮英大總管的門子,卻到處碰壁。門包兒遞了無數,卻沒人傳見。有的時候門包都給扔出來!

短短几天,他好歹也算是見著幾個大臣,但是說話都是彎來繞去,問了幾句天氣就端茶送客。這時候他才真正佩服了自己那個恩主徐一凡,居然在這鐵屋子裡面,白手起家。殺出這麼一番天出來!

這一天拜了幾家門子回來,就回到琉璃坊旁邊下榻的客棧發愁,帶著錢,還送不出去。最要緊的是,朝廷現在似乎沒人願意替徐一凡說話兒!這可怎麼是好?難道真的要從朝鮮撤出來,到了京畿,隨便那些中樞大佬們整治去?

大好事業,才剛剛起步啊!

外面夏意浮動,京城老少爺們兒有的已經換了汗褂子。唐紹儀簡直覺著自己還在寒冬臘月天兒裡。走進跨院,聽到他腳步聲響動。幾個隨員都奔了出來。他們要不是新軍軍官,要不就是南洋學生,比唐紹儀還沒有門路。往日一看到唐紹儀黑著一張臉,這些人都會無聲退下,軍官們還會狠狠捶牆,發洩一下有心無力的憤懣。但是這個時候,卻一個個湧到唐紹儀身邊,一個南洋學兵出身,現在在徐一凡的幫辦公署內以千總銜領差遣名義。差不多就是總部辦事員角色的青年,叫做張翔的。努力把舌頭放平了說官話:“大人。有一位先生在屋子裡面等著,說是您的舊識,咱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

唐紹儀冷笑一聲:“現在京城對咱們人人喊打,誰還能是我的舊識了?不見!”

話音才落,就聽見簷前一個帶笑的聲音:“少川,京城無人識君,津門北洋,未嘗沒有君之舊雨……怎麼?不請我喝茶?你的隨員也不知道從哪兒帶來的,說官話,我簡直聽不明白!”

唐紹儀身子一震,抬起頭來。就看見簷前一箇中年長衫緩帶,氣度瀟灑的含笑看著他。除了李鴻章的女婿,曾經的京城清流領袖,張佩綸張幼樵還能有誰?

他啊的一聲,快步迎了上去,又驚又喜。當初他在北洋麾下辦事,張佩綸倒是很喜歡他的氣度學問,經常也向他虛心打聽一些洋務上面事情。兩人詩酒唱和,算是有些交情。這次匆匆而過津門,想都沒有想到去拜望一下的事兒。沒想到這張佩綸卻到京城來找他了!

鬱悶當中重逢舊友的欣喜一閃而過,轉眼就是其他心思。身在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