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抵擋不住地偷偷喜歡上她。
他這麼傻,她是不知道的。
就連到了現在,也仍舊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
他也不打算說了。
也不算毫無進展啊。
現在的凌宥不再討厭他了,她牽著他的手呀。
戰慄著、害怕著,蒼白的十指互相緊扣著,面對著狂風暴雨。
整片天空好像慢慢地塌下來了。天地間只剩他們兩個人,泣不成聲。
打一巴掌,再給把棗子。
他預支著這一點甜,小心翼翼地嘗一口都覺得嗓子在苦。
慢點吃,慢點吃。
吃完就沒有了。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再甜的棗子也無福消受。
明明還有機會,可以說很多話,可凌幼靈什麼都沒說。
雨水打在海面上,一點一滴好像流不盡的眼淚。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求他留下來。
她知道,他留下了,顧九歌就得走。
 ;。。。 ; ; 顧九歌彎了嘴角,用粘稠而冰冷的微笑掩住眼中暗湧的浪潮。
“我們互相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他轉身面對凌幼靈,含情脈脈的黑眸望向了她吃驚又羞紅的臉。
他們離得極盡,少年的面容浸在暖黃色的燈光之下,彷彿失焦一樣模糊不明。她突然覺得自己看不懂他了,他靠得這麼近,她卻看得更不清晰。
“剛剛那句,是表白。”
他低笑了一聲,用手摟住她的腰往懷裡一壓,俯靠近。
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不設防的唇被咬住,粉色的火焰從那裡開始燎原。
舌尖帶起芬芳的炙熱,唇畔泛起一片亮晶晶的柔軟瀲灩。
一個溫柔的吻。
一個不合時宜的吻。
凌幼靈分神地感受到了季眠的視線。
那雙眼彷彿浸在冰冷的雪水中,直直地盯著她,猶如一道冰錐。
絕望、陰森、空洞,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就讓人背脊涼。
這是錯的。
季眠的狀態,是會跑出去殺人的。
這是凌幼靈現在唯一的想法。
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她想推開顧九歌。
可是,由不得她。
在她生出反抗的動作時,他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
唇齒間被迫展開一條縫隙,顧九歌沿著那裡探進去,更加動情地舔舐,愈愈深入了。
無處可逃。
手臂被他一把握緊了,他在禁止她的掙動。
季眠。
對不起,你被拋棄了。
沒人要你。
就算你不要臉的貼上去,也沒有你的位置。
異類!
娘娘腔!
噁心鬼!
你怎麼不去死啊,季眠?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
季眠撿起斷手朝顧九歌砸去。
——去死。
季眠撿起地毯朝顧九歌扔去。
——去死。
季眠用凌宥給他的毛巾,勒住顧九歌的脖子。
不費吹灰之力的,顧九歌反手將他推倒在地上。
“她是我的。”愉快、噙著笑的,顧九歌用一種炫耀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季眠。
“服從你心中所想,去死吧季眠。”
那語氣真是前所未有的,惡劣。
凌幼靈得了機會跑出來,想要扶起季眠。
“凌宥。”季眠甜膩地喊著她的名字。
“凌、宥。”季眠伸長了手臂,開心地想要觸碰她的臉。
清澈的眼睛裡盛滿了滾燙的水滴,微微的晃盪一下就要傾落而出。
他的嘴角顫抖著,維持著那個傻笑,痴痴地看她。
指尖在將要接觸她面板的那一剎那,停在了半空中。
“我髒。”
“我髒,不碰你。”
他自言自語地喃了一句,急急地把手收回來了。
季眠的聲音輕飄飄的,散落在空氣中,連帶著話裡的情緒也消弭了。
“我不碰你。”
“凌宥,是顧九歌的。”
他用自己的左手交扣著右手,以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