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替u建設集團做說客的”
我嘆了口氣:“可是這並不妨礙我想幫大家的心。況且,u建設集團並沒有違反任何工程質量管理條例。”
“謝謝你那天英勇救人,但我們跟u建設集團的說客沒什麼好談的我們走”阿訇帶著其餘穆斯林拂袖而去。
第一次交涉失敗,我跟安吉被晾在咖啡廳。
安吉為我換了一杯熱咖啡,我把頭靠在他肩膀,小聲嘟囔:“首次會面談崩,這都快成小舞式談判的一部分了呢。”
“你這次很言不由衷。”
“雖然我經常說謊,但這次非常不心甘情願。”
“至少你對自己誠實。”
我看向他如精雕細琢的側顏,“天使會說謊嗎”
“有些會,但我不會。”
我笑了:“我真幸運。”
出了u建設集團大樓沒多遠,我注意到花壇後有個鬼祟的身影,那人發現我朝他移動後拔腿就跑。我原本還不太確定,待他露出全貌後,果斷大喊:“唐明我知道是你”
名叫唐明的鬼祟傢伙問聲後果然止步,返身回來,一臉侷促的笑:“小舞,好久不見哈。”
“我跟我的五千塊確實好久不見了。”
他立馬塌下臉來:“求女神再寬限幾日吧。”
我白他一眼,不做聲。唐明是我為數不多的二貨朋友之一,在電視臺任職,因為個性的問題總是跑些邊角新聞,清真寺事故中我和安吉能夠“英勇”出鏡,也全拜他的手筆。
“寬限可以啊,你拿什麼來換丫”身為記者的他躲在這裡,必然是有什麼貓膩。
“賣身抵債。”
“滾”我真想踹他一腳,“你在追這個新聞吧,我要第一手資料。”
“女神,我真的只是路過,偏巧看到債主才跑的。”
“那你還是賣身抵債吧,”我端起下巴嘖了一聲,“彼岸荼蘼的老闆應該會對你的欠條很感興趣。”彼岸荼蘼是本市最出名的男公關店。
唐明簡直都要哭出來了,“你不是說真的吧小舞”
“如果不是你的報道偏離了方向,我和安吉也不會接下u建設集團這個爛攤子。”我低下頭,用很落寞的聲音說道。
“你要做u建設集團的代理律師”唐明大叫一聲,用力抓住我的肩膀。
我嚇了一跳,幸好安吉及時掰開他的“魔爪”,“小舞已經接受了委託。”
“你等等吧,有些事情現在還不確定。”唐明突然就正經起來。
我在辦公室煩亂地翻著u建設集團送來的資料。從清真寺施工設計規劃、每一項工程的施工記錄再到竣工後質檢單位的驗收明細,都沒有問題。那麼清真寺怎麼就塌了說是真主的寓意大概真主都不信。
清真寺的事故慘狀時不時迴盪在我腦中,更讓我感到無力和挫敗。
我說:“我想去醫院看看受傷的穆斯林,純慰問性質的。”
安吉:“做你覺得正確的事情就好。”
城北區有專門的伊斯蘭醫院,位置比清真寺還偏,不過此時這裡擠滿了傷員及家屬。穿過滿是病床的走廊,醫院特有的福爾馬林味道特別濃重。病床上,層層繃帶取代了穆斯林頭上的白帽,有的讓他們看起來像個木乃伊,旁邊扶著吊瓶的家屬臉上愁雲慘淡,整個醫院都籠罩在傷痛之氣中。
“如果沒有你,我大概也會躺在這裡。”我緊緊抓住安吉的衣袖,別過頭不忍睹視眼前的景象。
“不會的,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安吉環住我的肩膀。
“真主教我們尋找幸福,卻不斷降下苦難。”
“苦難是為了提醒尋找幸福。”
一間住著6人的狹小病房內,一個舉著水瓶的穆斯林小男孩與我撞個滿懷,水瓶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我趕忙蹲下身撿起水瓶,交還給小男孩。這是一個有著水汪汪大眼的孩童,四五歲的臉龐,身材卻像個小豆丁。
“你家有誰住院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爸爸,還有媽媽。”說著他用細瘦的指尖指著最裡面兩張病床,然後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我走向那兩張病床,其中一張的床邊還坐著一個十來歲的穆斯林少女。她看到我和安吉,很驚訝地說:“你們是把我爸爸媽媽救出來的人”
病床上的婦女緩緩睜開眼睛,對我們流露出感激的目光:“願和平與你們同在。”
我內心糾結成團,我不記得我那天救過哪些人或救過多少人,那層層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