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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流河邊,仁教各派已經開始打理行裝,準備各回山門。盟主韓山自然要到各派的駐地看看,同時讓各門各派同道一定要參加綠竹谷的九九重陽盛會。
原來就在這幾天,各派商意決定於九月九日在綠竹谷舉行仁教大會,以仔細商議仁教今後的各項大計。
天將中午,韓山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看見那西天普卓小和尚在等候自己,連忙拱手說道:“讓小兄弟久候了,韓山失禮!來小兄弟裡面請!”
普卓一絲驚慌地說道:“小僧也是剛到,韓老施主也就不用客氣了。”
韓山這時見他外傷雖好了很多,但臉色卻還是有幾分的難看,便關心地問道:“幾日的調養,小師傅的傷勢不知現在如何?”
普卓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多謝韓老施主掛記、關愛,小僧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今日小僧到此是向韓老旋主辭行的。”
“辭行?”韓山幾分疑慮地問道:
“不錯,小僧是向韓山前輩辭行的。”普卓甚為誠懇的回答道:“小僧來東土已經有些時日,而又與東土同道在這龍守山共抗強敵,共鬥妖界,小僧東土之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小僧要返回西天與諸位師長、與我佛如來將這東土妖孽之事細說分明。”
聽他說完,韓山也是誠懇地說道:“雖是如此,但小兄弟也不應急於一時,你的傷勢還未全愈,面有傷痛之色,西天此去數萬裡之遙,險山惡水更是無數,決不是逞一時之強就能完成的。我綠竹谷離這龍守山不遠,你我又是一見如故,不如你就到我綠竹谷中再休養幾日,待傷勢全好,再上路也是不遲。”
但那普卓還是一臉愧色地說道:“韓老前輩的盛意,小僧是不盡感激。不過現在小僧是歸心似箭,已不想再耽誤半日。小僧也覺與韓老施主甚為有緣,他年他月小僧重返東土之時,定親赴綠竹谷與韓山長門暢談三天三夜。”
韓山也是無奈地說道:“既然小兄弟執意要走,老夫也就不強留了。只是那西天路上本已是險患頗多,如今又有靈教妖界擋道,而你又是有傷在身,老夫很是擔心啊!”
普卓一臉坦然地道:“老人家放心,東土有句話叫‘關山平渡’,關山倘可平渡,何況那關山上的靈教妖界。再說那靈教妖界不是早已望風而逃了嗎?”
韓山一絲嘆息地說道:“話雖如此,但小兄弟你宅心人厚,多是慈悲心腸,若是真遇到那些靈教妖界,請你務必聽老夫一言,能誅則誅,以決後患啊!”
普卓雙手全十道:“阿彌陀佛,老施主肺腑之言,小僧記下了,老施主您也要保重身體。小僧就此別過韓山長門。”說完是一躬掃地。
韓山連忙將他扶起,心中百感交集地說道:“經此一別,東土西天萬里之遙,不知何年何月再有相逢之日啊!韓山也是別無相贈,就祝小兄弟一路順風、早回西天。”
“韓山長門放心!”普卓一正身形說道:“東土之事,小僧定會與我佛如來說清。小僧再次東來之日也就西天與東土共渡天難之時。阿彌陀佛,小僧先行一步。”說完,轉身而去。步法又復輕盈,轉瞬間已是無影無蹤。
人嚷馬嘶,動盪龍守山下;
熙熙嚷嚷,擾亂洪流河邊。
惜別處,珍重各自前程;
再聚首,共賞九月*。
在人們踏上回家的路程,有一老者卻是獨坐在龍守山山腳之下。他本想再上龍守山。但是幾經思考。他還是沒有上山。或是沒有勇氣,或是根本找不到半點再次上山的理由。呆呆地、默默地注視著心中的疑慮、心中的神山,一絲悲涼由心而生:
“韓山已是風炷殘年,對人世可以說已無任何奢望與企求。但世上勞苦萬民卻是輪迴不息,而且是純良至樸,……”
又是雙眼一閉,良久無語無聲。沒有奇蹟的發生,甚至是一絲的變化也是沒有隨心而起,那期望早已不可能了。
人世多磨,或是諸多痛苦選擇罷了。諸多苦難真的與我無關了嗎?雖已是風炷殘年,但鳴世之氣尚存!
韓山是振作精神。再拜龍守已是無語,更是無所乞求。
轉身而去,轉身間天地已寬;
放眼天下!放眼天下!
塵落處,龍守山旁已是空無一人;
聲止時,洪流河邊早已空曠如初。
月初升,樹木深處一人等候多時。
此人已在樹林中等候了許久。月光灑下,天地無聲,此人似狸貓、勝輕燕般躍出樹林。
一襲黑衣,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