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大怒! 勃然大怒!
“啪!”又是一掌,怒色已佈滿了獨孤仰止的臉。
灰色!臉已經被嚇成灰色的胡芳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剩下軀身跪倒,然後是驚若寒蟬,呆若木雞。幾分驚心地輕聲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畜生!”
這應該是獨孤仰止最後的發洩。接著一絲顫抖的她將胡芳扶起,安慰在說道:“好妹妹,本爵沒有說你,你是有心之人,你是我的好姐妹。”
慢慢恢復平靜的獨孤仰止在房間內踱了幾步說道:“走,陪我看看若晨去。”
靈狐聖殿中最豪華的一間臥室內,一個單純絕美的少女正在安然熟睡。
這間臥室本是靈狐獨孤仰止的寢宮。但自從這獨孤若晨演化成人後,獨孤仰止便從這寢宮中搬了出去,把這豪華的寢宮讓給了她最為疼愛,也是最為器重的義女獨孤若晨了。
此時胡芳是一臉苦色地站在床頭,獨孤仰止則坐在床邊,一手握著那露在外面的纖纖妙手,一手正在細細撫摸著剔透玲瓏的玉珠粉面。
很是愛惜,但又怕驚擾;很是希望總能如此,但又盼著快些長大。接著臉也貼了過去,貼在了那一世心憐、心疼的臉頰之上。
一滴淚流過。
在眼中,那已勝過淚雨千行。
在心中,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在天地,那天地間此淚最重。
一滴淚流過,痛苦萬千與誰說?
“安身之地選擇好了嗎?”
走出臥室的獨孤仰止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胡芳先是愣住了,愣了很長時間;接著是震驚,驚得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後很是無奈地反問道:“就真的沒有別的選擇嗎?”
“大敵當前啊!”獨孤仰止忽而多了幾分的鎮定、幾分的從容地說道: “讓若晨從小受一些磨難、接受一些鍛鍊也應該是不錯的選擇吧。”
在獨孤仰止繼續前行中,胡芳自己卻停了下來,一絲遲疑、一絲驚異地望著獨孤仰止,望著那心思敏捷、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靈狐護法。真的別無選擇了嗎?她開始對自己的冒失有了一點後悔。
“那護法什麼時候讓奴婢動身呢?”
獨孤仰止也停了下來,淡淡地、沒有回頭地說道:“就現在吧。”
沒有迴轉的餘地。非常果斷的獨孤仰止亦如平常般雷厲風行地說道:“就現在吧!明天本爵就要率眾出城,……”說到這,獨孤仰止忽然停了一下,然後雙眼一閉繼續說道:
“靈雲山你應該知道吧,那是本爵原先的練功之所。本爵的離去,加之仁教的屢次侵擾,想來那靈雲山現在也應該荒廢了。但那裡本爵曾留下幾道禁錮,也能保下一片淨土。現在靈教與仁教在東土的西邊爭鬥,想那東土之南暫時也應安全。待靈教此難過後,本爵再……”獨孤仰止說到這就沒在往下說了。
而是身形一動,向前是邊走邊說道:“你平時多謀心細,對若晨更是疼愛有加,把若晨託付給你,本爵也是甚為安心。”
心痛又有誰知;心疼又有何方。
身不由己,但淚也不能流。心痛、心傷,也只能獨自苦愁。
胡芳又一次跪倒在地,俯彼身叩首悲切地說道:“靈狐護法放心,奴婢一定皆盡所能看護好少主人,以全我靈狐一族與護法您的希望。護法您也要保重自己,少主人和靈狐一族還有賴護法庇護。”
那應該是內心的呼聲;也應是內心的企盼。
三十三 二次東進
三十三 二次東進
一夜未眠。
剛走出寢宮,前方的戰報又到。這次回信的不是北爵鶴環,而是與鶴環同出的另一個弟子燕如芊。燕如芊非常詳實地介紹了戰爭的全部過程:靈教最初已是全勝,但仁教最後關頭從龍守山上下來一位不世天人。此人不但殘殺靈教眾多,而且還是連傷靈教諸多高手,最讓人驚駭的是,靈教至高無上的聖母娘娘在此人的一擊之下,似乎也出現了驚世變化,不過此處燕如芊卻說得非常隱晦。等到仁教勝利後,那世外高人卻是頭也不回地返回龍守山。而這時的仁教也是得到了強大的精神支援,已經組織了西追靈教敗兵的隊伍。她希望師傅能夠未雨綢繆、早作安排。
獨孤仰止將此信反覆細讀,但心中疑雲還是大起。這燕如芊的信應該不會有假,但這信為什麼不是鶴環回的,只要是鶴環在場,這樣的信都應該由鶴環來寫。難道那鶴環此時沒在龍守山,那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