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鳥飛,而光陰如流水,你就不要陪我苦鬥春秋了,去外面歷練的時候應該到了,準備一下,明天就起程吧。”
聲為平淡,但平淡中定有絲絲的漣漪;
聲為真切,但真切入耳中是萬分的不解與不捨。
心為一苦的鄢坤跪倒說道:“是不是鄢坤心驕氣傲讓您生氣了?如果鄢坤有什麼做的不對的,您儘管重責便是,鄢坤才尋正路,不可缺您指引。”
那蒼老聲音淡然說道:“沒有誤人子弟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你為匯天之人,我也只是稍加點撥,我只配做個開門引路之人,不敢強為太多。前途無量!匯天之才終須自己掌控一切,再說此處為雲霄禁地,絕非修真習法上選之所,久懷畏敬之心是不能全心習法的,換之天地、自由之間定能助你早為大成!”
自知多說也為無用的鄢坤再拜說道:“雖然老前輩早淡世名,但您對鄢坤確為再造重恩之人,鄢坤不想傳您聖名,只想記恩於心間,只想今生有所記託!”
“偷生之人,早以無名無姓,你我屬於有緣之人,為報雲霄重恩,只求盡力而為,不求其他,更不想你對我有恩記之念。不過老朽久在雲霄山,餘生已是無他去之念,世間之上有幾件事情想請你幫我辛苦幾回。”
一聽天恩之人有事相求,鄢坤誠懇說道:“老前輩放心,不管千難萬險,鄢坤一定替您達成所願。”
幾分欣慰,蒼老聲音接著說道:“你面前的古畫後面有三樣東西,分別是一柄長劍,一塊令牌,一封書信。出雲霄山後我希望你能辛苦一趟重陽山,把長劍與令牌交給三清教,但千萬要記住,不能和任何說起這兩樣東西出自雲霄山,更不能讓任何知道我在雲霄山中,不能讓任何知道我教過你法術,對任何人都要守口如瓶。還有,那一封書信是給西域十恩寺普卓禪師的,你務必將此信親手交給普卓禪師,中間不可委予他人。這兩件事關係天下,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已知事關重大,口中萬分稱是後將仙畫慢慢揭開,石牆上鑿刻的長格中果然長劍、令牌、書信三物,將聖物收好,仙畫恭敬地放下。那蒼老聲音又從仙畫中傳出說道:“你本為一念往生訣巧合而回,就不必拘於常理,不必與天虛長門辭行了,明日就再施一念往生訣而去吧。”
搏取凌霄,須闊通天聖手;
豪光天地,總為先震今生!
踏千山,厚積千步後;
成大業,顯為先人助。
鄢坤的隨風隨煙而去,玄室之中又復往日安靜。安靜中天虛真人話語之聲又起玄室之內。
“鄢坤已走,想來老前輩多年宿願已經全解了。”
“已解了,不過為解老朽一已私願,煩擾雲霄山多年,我也是心生慚愧無數啊!”
心中忽然一震的天虛真人萬分不解地說道:“老前輩何出此言?您可是我雲霄山的……”
那‘大恩人’還未出口,那蒼老聲音已幾分自嘲地說道:“大恩人?什麼大恩人!有件事老朽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我不是雲霄中人,也絕非雲霄恩人。三百年前,雲霄誠炎長門憐我可嘆身世,專闢此所予我存身之用,為報此恩,我才許下了為雲霄山渡一天難弟子之願。雲霄山尊禮待我數百年,而我只渡一雲霄少幼弟子,雲霄山對我才為大恩啊!”
多年定成的認知形態,今朝突然改變,尊威百年的天虛真人,驚雷過後也是呆呆地孤站原處,內心感受難以言表。
呆呆無語中那蒼老聲音又起說道:“今日老朽心願以解,而那世間恩怨種種數百年後也應煙消雲散了,老朽將死之人,生以煩擾雲霄山數百年,死就不想再累雲霄恩人了。多謝雲霄山四代長門尊禮相待,今生算為無以為報了,只求能有來世!老朽告辭了!”
話止間,那仙畫是突然自起無名之火,玄室之中閃光一亮,光亮天虛真人蒼老驚異面孔。
火光漸滅,光滑絕壁一面對蒼白起伏之心,無語,多事之秋又添玄疑重事,龍守山見聞已是天虛真大累今生,而今日這雲霄山中又起如此重疑之事,難道真為天數要變、天下要亂、而上天又選自救自身嗎?
無果!苦愁的天虛真人孤獨地走出玄室之中。
一百二十 一世苦懊
一百二十 一世苦懊
大任千年怎評說,一點靈光歲月濁;
喚把他山築鹿臺,滔滔江海亦惘然!
一夜夢多,有那秋霜面的醉心,七彩鰈魚的目眩,有老者張天的可愛嚴肅,有少女若晨的純真一笑,還有更多,但也是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