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吧。”
她沒有看他,挺秀的鼻樑有一種倔強的勻美。
“我……也想看看,到最後我的願望能實現多少。”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她不再回答,靜靜的沿著迴廊去了,淡漠一如往常。
迦夜在想什麼。
他猜不透讓她甘願用自己做交換的目的是什麼。
她的地位早已穩固,除了教王,無人可以壓制,不需對任何人屈膝。
她拒絕吐露半分,冷漠的拒絕任何探問,索性指派他下山執行一些原本只需六翼即可的任務。一年有大半時間在外奔波,駐留山上的時間極少,饒是如此,仍能感覺出教中隱秘的暗流洶湧。
千冥一改過去對迦夜的針對貶抑,每每在教王決策時從旁助力,出言幫補,甚至不惜得罪紫夙。紫夙近年與千冥針鋒相對,數次在殿上鬧得劍拔弩張,漸漸與九微走得極近。
上任之初,千冥與紫夙聯合,迦夜九微各自為政的場面逐步轉化,易為千冥與紫夙的爭鬥。
素來淡漠的迦夜這一年的表現令所有人意外。
私下有傳言說她成為千冥的新歡,身心皆為之虜,所作所為不外乎是襄助枕邊人。
赤雕隱然取代了他過去的地位,被迦夜倚重,聯絡決策多由其掌控。
迦夜的影衛失勢早已不是傳聞,而是清晰可辨的現實。
即使六翼仍對他恭敬如初,教中卻傳遍,看著他的眼光也自然不同。
迦夜從不解釋,下發一項又一項指令,每次回山覆命不過數日,便又有事務落下,全無空餘。
應對的神色平淡,不親不疏,也從不言及工作之外,彷彿對著一個陌生人。
她在想什麼?
過於倚重一箇中原人所帶來的隱憂?
對他過度追索衍生的厭煩?
還是忽然而生的猜忌疑慮?
他越來越多的去媚園清嘉閣。
對著那張相似的面孔出神,在清揚的琴聲中飲下一杯又一杯烈酒。聽著江南小令,和著溫言細語的笑謔暫圖一醉。
煙容是個性情溫柔的女子。極解人意,從不多問。
即使他每每僅是閒談,毫無半分親暱的舉動,她也全不在意。
眉目分明,不笑的時候略帶三分冷意,展顏時又楚楚動人,風姿無限,彷彿可以窺見另一個人。
所不同的是,那個人從不曾真心笑過,真實的表情都極少顯露。
密密層層的面具下,千迴百折的心事幾許。
無人知曉。
回到水殿,六翼都聚在一處低議,見他回來俱是眼睛一亮。
“老大!”碧隼迎上來,“你可回來了。”
“什麼事。”
眾人七嘴八舌。
“雪使關在房中一整日都沒出來。”
“依例的夜宴時辰已近,再不去怕是要誤時了。”
“赤雕去催,被雪使打了出來。”銀鵠拖過赤雕,額角上的淤痕赫然分明。
“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可一年一度的夜宴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