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表現得體面一些!他們要認真對待國家的每一項決策,他們要議論、他們要發牢騷、他們要提醒人們,首都貴族依然存在,而且動量依然驚人、聲勢依然浩大、身上依然有事可做……就是這些人還是那麼欠揍。
歸根結底,這些號稱要牴觸帝國主宰者的傢伙只是為了突出自我,進而高談闊論、進而譁眾取寵、進而愚蠢地四處碰釘子!但奧斯涅也理解首都貴族這種埋頭亂撞的做法,畢竟他們是註定要被擯棄的一群人。換做誰都是不甘心的。
面對即將加冕為帝的那個人,維基奇·柯洛布津伯爵先是賭咒,然後再發誓,最後才識痛哭失聲!奧斯涅自然清楚這樣一個可憐蟲不配指責自己的策略,可誰又拿他有什麼辦法?
帝國攝政王轉頭望向自己的智囊首腦,可蘭登佈雷侯爵正在一門心思地逗弄那隻困在金籠裡的灰喜鵲,看來他是不打算干預這邊的談話!奧斯涅沒辦法,他只得氣惱地迴轉身,獨自面對那個不可理喻的可憐蟲。
“看到那瓶葡萄酒了嗎?雖然算不上多麼珍貴,但還是請你把它帶回家。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們一同分享。就說是我請的!”
柯洛布津伯爵知道談話就要結束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離開肯辛特宮這個鬼地方了!他興高采烈地從侍者手裡接過酒瓶,然後又千恩萬謝地對著獨裁者大讚狂讚了一番,奧斯涅示意宮廷禁衛客氣地將這位伯爵老爺請出自己的宮殿。但他在柯洛布津就要出門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喝吧!沒毒!”
直到吃午餐的時候,奧斯涅在想到柯洛布津聽到最後那句話的嘴臉時仍然忍不住大笑出聲。他清楚地知道為自己服務的官僚集團多是些什麼貨色,像柯洛布津這樣熱衷指手畫腳不務正業的人還有很多,他們是一種存在,有時只能選擇接受,因為實在是拿這樣蠢貨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管部長給攝政王解釋說,冗官和庸官是貴族握權的等級制度造成的!只要泰坦存在貴族,這種官就會不斷繁殖,滅是滅不掉的,因為這是制度本身的衍生物。
奧斯涅只是一笑了之。他知道薩繆爾·蘭登佈雷的一貫主張,這位不管部長若不是看透了自身的階級屬性,他就不會堅定地為第三等級拓展權利。蘭登佈雷認為泰坦的強大並不是軍事軍力的強大,而應是農業的豐收和工商業的進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蘭登佈雷反覆向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灌輸這種初級的民本思想,儘管安魯大帝在發展民族工商業上走得並不遠,但他的那支不斷壯大的軍隊卻為大型工礦企業和跨國公司的蓬勃發展奠定了根基和最必要的資本積累額度。
就這樣,吵得沸沸揚揚的加冕之爭在開始之初便宣告結束。那群張牙舞爪的小丑在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之後便立即掉頭,他們在柯洛布津伯爵離開肯辛特宮的當天下午就召開新的集會。還是那個沙龍,還是那些既笨又蠢,但在關鍵時刻又變得異常聰明的虛偽小人。他們開始大力鼓吹羅曼的神聖,又引經據典地指明瞭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偉大領導永遠正確!他是神聖泰坦不可或缺的領袖!他的話可以媲美神教典籍上的描述!如此等等……
與此同時,攝政王與倒黴的柯洛布津伯爵的談話很快就傳到首都軍部,將軍們都被遺老遺少的嘴臉逗得笑彎了腰,等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自到場,將軍們在和闊別三日的最高統帥見面的時候就顯得異常亢奮。
人們圍在統帥身邊,熟或不熟的都熱情地跟統帥打招呼。很顯然,奧斯涅的心情也好得出奇,他喜歡跟這群頭腦簡單的傢伙在一起,他可以跟這個開玩笑。還可以拿那個尋開心,他的笑聲感染了所有人,就好像他又帶領他們斬獲了一片廣大的土地!他只有在軍人中間才能體味身為一位統帥的意義和價值。
但他知道這不對!
他很清楚,他不能靠這些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戰爭機械來統治一個帝國。
軍議會上的座次很清楚,左邊是帝國軍人集團的高階將領組成的代表隊,右邊是帝國官僚集團的高階官員組成的代表隊,兩隊人馬正在摩拳擦掌地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只要攝政王叫聲“開會”!兩隊在桌上碰面之後就會爆發一場殘酷激烈的角鬥。他們都想贏,他們都想證明給最高統帥看,現下的泰坦只能有一個支柱!
這次軍議會之所以請到多位政務官員,自然是因為預算的問題。帝國軍人的要求很簡單,給錢!財政部門的答覆也很簡單,沒錢!可總得有人出錢,所以他們就要在最高統帥這裡討個說法,但短時間內奧斯涅也無法理清亂糟糟的財務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