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降下灰黑的煙霧!透過特種玻璃窗。南方貴族代表的掙扎和哭喊歷歷在目!
帝國攝政王勉強嚥下嘴裡的一大塊蛋糕,他又喝了一口當地出產地葡萄酒:
“你知道嗎?維耶羅那交易廳就曾用這種往室內傾倒有害氣體的辦法保護金庫。就是那項設計給了我靈感!看看這些演員!他們的演技是多麼出眾!”
表演?那柯斯德奎利亞伯爵在發抖!他面對的不是表演,而是殘酷的屠殺!不過更殘酷的是他必須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在自己面前如此真實地發生!他的朋友們在掙扎、有的拼命抓撓喉嚨、有的用渾身的力氣衝撞緊閉地屋門,他們一定在大喊大叫!他們一定呼救!他們一定不會相信泰坦帝國最大的劊子手從來就沒動過和解的念頭!
那柯斯想要拯救他地夥伴,可他始終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也許他沒有意識到。剪裁得體的晚禮服已經被他尿溼了!即使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如何?他見證了人世間最恐怖的殺戮!什麼樣地殺戮會不流血的屠殺更加恐怖?
“結束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湊近玻璃牆,掙扎中的人體交錯倒臥,已經不再動了,有害氣體的濃煙緩緩將他們吞沒。
突然!就在帝國攝政王面前,一個被窒息折磨得猙獰可怖的面孔猛地砸在玻璃牆上,鏡面立刻出現裂縫!包括軍情分析處長在內,所有的人都被這張面孔嚇得魂不附體,只有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面對死者無動於衷!他目送鏡子對面的老者緩緩軟倒,半晌之後他才轉過頭:
“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在裡面嗎?”
德奎利亞伯爵張口結舌,他是想說些什麼的。可他的舌頭已經脫離腦域的監控。
“是你自己走出來的!不過就算你不出來我也會派人把你請出來,可你自動走出了會議室,這說明你知道害怕了!恐懼沒什麼不好!你的恐懼甚至好得恰倒好處!”奧斯卡邊說邊敲了敲玻璃窗。室內自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想和解的、想堅持的、想繼續做夢的!我要這些人幹什麼?”帝國攝政王鄙夷地望著濃煙滾滾的會議室,“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對於帝國來說,只有死亡的自由主義才是無害的,其他任何形式的無政府主義和自由主義都必須殲滅於萌芽狀態!這是我的初衷。也是我留下你的原因!”
“對於那些死去的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會議室,“我只能說抱歉,除掉格羅古裡安,再除掉這些抱著各種念頭的老傢伙!我有你這位新生代的自由代表就足夠了!”
“好好想想自己的妻女!”軍情分析處長繼續補充,“你可以過上平安富足的生活,為什麼不呢?”
奧斯卡示意盧卡斯退到一邊,然後他便攬住德奎利亞伯爵的肩膀,“你是聰明人!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都死了,只有你活著,他們的親屬和你的朋友們會怎麼看待你?你如果再次回到他們中間,相信我!他們會把你撕成碎片,甚至連你的妻女也不放過!”
“您……您要我做什麼?”
泰坦帝國最大的劊子手突然笑得前仰後合,“哦啦!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到底要我做什麼?”
帝國的主宰者欺近將要崩潰的自由運動領袖:
“沒別的!我要你好好活著!”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在說完話之後就拖著他的軍情分析處長走開了,不一會兒走廊裡傳來一個異常輕佻的聲音:“賭十個金泰,如果德奎利亞伯爵在今天夜裡發生意外,而同時我又對德奎利亞伯爵夫人有某種暗示,明天晚上,伯爵夫人一定會闖進我的臥室,她是一個既聰明又可愛的女人!”
“我的殿下……”另一個聲音討好的附和,“我要是您就賭五十!”
笑聲響成一片,其中攙雜著德奎利亞伯爵無意識地呻吟:
“活著……活著……活著……”
沒錯!對於任何人來說,不管活得有多麼艱難,活著始終是最重要的。
第三十四集第八章
沿著里拉海省的國道一直向東走,在馬他貝爾鎮的出口轉進上山的小路,鎮口的路牌上寫著“緬裡蘭山口”沿小路翻過山,到訪的客人就會看到如翡翠一般鑲嵌在高山草甸中的維德爾德村。
一條從山裡流下來的小河把油涔涔的小村落一分為二,河水在出村的時候又化為兩股細流,一股流向有水磨房的那條低谷,經過海斯伯爵家的庭院;一股順著馬場裡的土路流淌,在草甸下頭拐進另一座山去了。
以維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