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耳朵一震,心神也跟著一震。
整個人快要木住。
有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聽到雷聲了?
真吵真刺耳啊。
突然有種年輕時渡劫的感覺,時刻都覺得要被那道雷打成碎片,萬劫不復。
看客們還在觀戰,他們捨不得離開。
無方城已經沒什麼值得眷戀的了,如今能看到混元金仙的交手,怎麼可能錯過,而且他們都覺得,看一看不會有事,上次連蜀山長老都不敢傷及無辜,這兩個人又怎麼敢?
隨著雷光消失,青雲也跟著不見。
供奉還是坐得很穩,他現在知道了,那道雷光裡面其實沒有多少力量,只是打亂了他的頭髮而已。
是啊,只是打亂頭髮而已。
可他知道,對方不過只是展示了一點,能打亂自己的頭髮,也就意味著能做到更多。
面前的周舒,絕對是一個強者。
而且,自己肯定處於下風。
因為他要面對的,不止是眼前的對手,在地底還有一個,那個能控制整個無方城的人。
肯定不是原來的城主,他很清楚,無方城城主根本沒有和他作對的膽子,也絕不可能在十幾息內就找到陣眼並且破壞,這未知的敵人比城主要強,強得多。
周舒說的給他機會,的確是真的。
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但又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只一瞬間,他臉上就掛起了標誌性的商業笑容,“你說交易對吧?很好,我是個生意人。”
“真巧,我也是。”
周舒回以笑臉,比供奉笑得更溫暖也更虛偽。
供奉淡淡的道,“什麼交易?怎麼交易?”
周舒頓了頓,“你把人完好的交給我,我讓你安然離開,也保證仙界不會知道你們做過什麼,至於你那邊,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想栽贓給誰,我都會幫你配合,如何?”
“你沒有誠意啊。”
供奉搖頭笑笑,頗是遺憾的道,“我還以為你有的。”
“我已經很有誠意了。”
周舒神色漸冷,“你們如意樓藏了人,我不揭發你,甚至不追究你的責任,你還要如何?如果仙界知道是你們做的,如意樓會有什麼結果,你難道不明白麼?懸鈴宗和萬魂宗不讓你們掉層皮,絕不會罷休,而現在你只要把人交給我,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還不滿足麼?”
“滿足?”
供奉看了周舒一眼,輕蔑的道,“說句坦白的話,如意樓到底做過什麼,誰知道?”
周舒平靜的道,“我知道,而這裡所有的人都可以知道,只要我一句話,說幾個名字而已,你的領域影響不了我,讓他們聽到或聽不到,都在我一念之中。”
“那就殺了你,再殺了這裡所有人。”
供奉輕描淡寫的說著,就好像這裡的人都是螞蟻一般。
周舒冷冷的笑,“嘿,如意樓一個商家,卻比蜀山的膽子都大,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供奉似是嘆了口氣,“那是因為你只知道如意樓參與了,如果你是我,你就知道這其實不是什麼難事,也許你能逃走,但不管你到哪裡,告訴了誰,誰都要死。”
周舒心神微滯,哪怕供奉這句話是危言聳聽,他也必須放在心上,如果說參與藏匿小招劍老的不止是如意樓,還有其他勢力,而且是不下於蜀山的實力,那事情的確要麻煩得多。
不過,麻煩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他只要結果。
周舒一字一頓的道,“不管我到了哪裡,告訴了誰,都要死?”
供奉淡淡的道,“你以為這不可能?等你見識到了,你就會知道,事實比你的想象更加可怕。”
周舒似是明白了什麼,緩緩取出了雲頂戒,“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沒有人能掩蓋這件事,只要我想,我現在一句話,就能讓整個仙界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如意樓還有……到底做了什麼。”
供奉身體一震,凝視著雲頂戒半晌才道,“原來你是雲頂城的。”
周舒不承認也不否認,把雲頂戒收了起來,靜靜的看著他。
供奉靜默了一會,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五大掌管宗門,一個不漏的全都參與進來了,那如意樓還進來做什麼!為了一個特別的招財獸,居然惹上了這麼多事情,簡直可笑啊,可笑!”
周舒看著他,搖了搖頭,“現在脫身,還來得及。”
效果達到了,供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