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瓶酒她被急救車送去醫院洗胃,住院都住了一兩週。
她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徐巖就向她求婚了,想必那時候的他是心疼極了。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終還是沒成。
有些傳奇和艱辛的愛情故事,最後配上一個狗續貂尾的悲傷結局,簡直跟言情小說似的。沈涼曾很唏噓的和喬夕顏說:陳總和徐總都是事業心很強又要做絕對領導的人,一山都不容二虎,更何況一個家了。
她沒有說話,她只是暗暗的想,她和陳漫是不一樣的。當她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心甘情願的被領導,心甘情願為他拋卻一切,前提是,他也愛她。
徐巖是她的良人嗎?一想到這喬夕顏就有點渾渾噩噩。他和陳漫之間有那多轟轟烈烈的故事,而她呢?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一件。她又能拿什麼和陳漫拼?
陳漫是大約是真的很愛徐巖,到那個份上了,她還在問她:“你愛徐巖嗎?你比我愛他嗎?”
喬夕顏無言以對。她對徐巖的感情就是中國的國情: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更不知道是不是比陳漫愛他,但有一點她很肯定,她不想離開他,至少現在不想。
徐巖的心裡好擠,裝下了他的十年,還有地方容納她嗎?
這個問題她想想就覺得有點惆悵。
徐巖八點到的W市,一直到九點多才回酒店。期間只給喬夕顏打過一個電話,很簡短的報平安。
沒有徐巖的家空蕩得讓她覺得有些恐怖,彷彿呼吸都會有迴音。此時客廳裡的燈都滅了,喬夕顏坐在床邊拿梳子梳著還溼漉漉的頭髮。零星水滴滴在錦被邊緣。徐巖在的時候是決計不允許的。她就像趁爸媽不在家偷看電視的小孩,有一種反抗權威成功的快/感。
她的筆記本就放在床頭櫃上,MSN一直線上,奇怪的狠,越是寂寞的時候越是沒人找她聊天。她百無聊賴的繼續擺弄著頭髮。
她正走神,螢幕上突然跳出一個影片請求對話方塊,她下意識的點開,直到接通了她才發現原來是徐巖發過來的。
她剛準備開口埋怨他幾句,不想他看著鏡頭裡的她激動的說:“你這是什麼鬼樣子?貞子嗎?”
喬夕顏一口氣憋著,沒好氣的說:“我只是洗了頭沒吹乾好吧!徐巖你怎麼不去死!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嗯,”徐巖低著頭看著什麼,慢條斯理的說:“你說日語我也聽不懂。”
喬夕顏河東獅吼一聲:“滾——”吼完就把影片關掉了。
對話方塊裡的資訊還在向上跑。
“你真走了?你要回電視機裡去了?”
喬夕顏氣的七竅生煙,噼裡啪啦在對話方塊裡輸入著:“徐巖,你想出命案了吧?”
一句話發過去,半天不見回應,正當喬夕顏準備關電話的時候,對話方塊裡又跑出來一條資訊:“給你打電話?”
“我說日語你聽不懂。”
“不怕,你是帶字幕的。”
喬夕顏剛準備再回,手機已經響了。她吭哧吭哧爬到床的另一頭找出自己的手機。
徐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到喬夕顏耳朵裡。她只覺得貼著聽筒的那一隻耳朵像要燒起來一樣。
徐巖在電話那頭輕笑,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喬夕顏想象得到他現在的樣子,必然是嘴角扯著微微的弧度,眉目飛揚,神采奕奕,讓人如沐春風的表情。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累嗎?”喬夕顏想了想還是從公事開始說吧,保險點。
“男人的事女人不用操心。”
喬夕顏嗤鼻:“大男子主義。”
徐巖笑:“我就是。”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坦然的讓人費解啊!
喬夕顏拿著手機走到陽臺邊。夜風撩起窗紗,綽綽約約的影子,她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和比平時更亮的輪月,心底突然有了一些踏實感。
至少,他們都在這片天空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這是一件多麼親密又奢侈的事?
她心底沉靜,手指下意識在陽臺的圍欄上打著圈。良久,她突然問了一句她一直以來都不敢問的問題:“徐巖,你為什麼會和我結婚?”
徐巖顯然也沒意料到她突然轉了這樣的話題,喬夕顏清楚的聽到聽筒那頭的他呼吸滯了一下,半晌他才笑著回答:“你比較好玩。”
喬夕顏手上還是下意識的打著圈。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到底想要什麼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徐巖見她沒說話,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