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豔羨的神仙眷屬,但如今鴛鴦失偶,本已痛不欲生,如能同穴而死,則情天雖已常恨,比翼之鳥可期,也還能含笑於九泉之下,但如今欲死卻亦不能,唉——人世間最悽慘之事,怕也莫過於此了。”

他雙目微合,面目之上,露出了頗為哀痛的表情來,稍微一頓,又道:“那天似乎是冬天,苗山之內,天時雖較暖,但仍是凜風怒吼,葉落滿山,只差沒有下雪而已,孟如光伏在梁同鴻的屍身上,哀哀地痛哭著,哭聲與風聲相和,便混合成一種令人不忍卒聽的聲音。”

“但是那醜人溫如玉,竟將這對已成死別的鴛鴦,還要生生拆開,將那梁同鴻的屍身,葬在貢黎山右的穴地之中,卻將孟如光軟囚在貢黎山左的一個所在,也不將她置之死地,因為這心如蛇蠍的魔頭知道,與其將她殺死,還不如這樣更要令她痛苦得多。”

他一拍桌子,又道:“不但如此,這醜人溫如玉更想盡了千方百計,去折磨這個可憐的女予,但是孟如光卻都忍受了下來。”

這高冠羽士說話之時,不但語聲清朗,而且加以手勢表情,將這個本已是慘絕人衰的武林故事,描述得更是悽慘絕倫。

卓長卿本是傷心人,聽到這種傷心事,自然更是如醉如痴,一時之間,但覺醉從中來,不能自己,竟忘了再想這故事究竟與自己有何關係。

高冠羽士目光一轉,接著又道:“直到那粱同鴻的親生骨血生下來的那一天,孟如光便將那女孩子交給一個在這數月內,在苗疆中結識的一個知己,再三囑咐叮嚀之後,便挾著滿腔悲憤,去尋那醜人溫如玉,去報那不共戴天的殺夫深仇。”

“只是她的武功,卻又怎比得上那生性異稟,武功絕世的溫如玉呢?不出三招,這恨滿心頭的可憐女子,也就魂歸離恨天了。”

卓長卿劍眉怒軒,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啪”的一聲,重重一拍桌子,將桌上的杯盞碗筷,部震的直飛了起來。

高冠羽士微唱一聲,道:“人世之中,悲慘之事原本遠較歡樂之事為多,兄臺也不必為此事太過悲憤,唉——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人生處世、得過且過,若是十分認真起來,那隻怕誰也不願在世上多活一日了。”

卓長卿雙眉微蹙,朗聲道:“若是人人俱做如此想法,那人世間,魅魑豈非更加橫行,群魔亂舞,真正安份守已之人,還有處身之地嗎?”

高冠羽士朗聲一笑,道:“兄臺既有如此仁俠之心,老夫自然欽佩得很。”

他笑容一斂,便又嘆道:“只是老夫雖是如此說,對那溫如玉的憤怒之心,卻也未見就在兄臺之下哩。”

“那溫如玉將孟如光擊死之後,竟將孟如光的屍骨,火化成灰,撒在貢黎山右,讓她隨風而去,永生永世也不能和梁同鴻聚在一處。”

卓長卿心念一轉,忍不住問道:“難道女魔頭斬草不除根,竟將那梁同鴻的親生骨血,輕輕放過?”

高冠羽士微微一笑,道:“兄臺這一問,卻也未免將那溫如玉看得太過簡單了。”

卓長卿俯首沉吟半晌,心中突地一動,道:“難道那孟如光自認是自己知己的人,卻是溫如玉早已預先安排的嗎?”

高冠羽士猛地一擊手掌,頷首笑道:“老夫早說兄臺聰明絕頂,心智之機巧,確是超於常人,那醜人溫如玉果然早已將自己的心腹,安排在孟如光左右,故意對這可憐女子作出同情之態,那孟如光在那種瀕臨絕境的情況之下,有人對她有三分好處,她便當作十分,何況這人對她本是蓄意結納,她自然也就難免將這些人當作自己的患難知已。”

卓長卿長嘆一聲,道:“那孩子落到那醜人溫如王手中,豈非亦是凶多吉少?”

高冠羽士搖首笑道:“兄臺這一猜,卻猜錯了。”

卓長卿微微一愕,暗地尋思道:“難道這孩子也和我一樣,被一武林異人,救出生天嗎?”

卻聽高冠羽士又道:“那溫如玉非但未將這孩子置之死地,卻反而對她愛護有加——”卓長卿不禁又自介面問道:“難道這孩子長的與那梁同鴻十分相像,那溫如玉將自己對人家的單面相思,都移到這孩子身上。”

高冠羽士拊掌嘆道:“兄臺事事洞燭先機,確是高人一籌,老大的確欽佩得很——”他話聲一頓,又道:“溫如玉一生之中,恨盡天下之人,對這孩子,卻是愛護倍於常人,竟將自己的一身武功,都傳給了這孩子——”卓長卿劍眉一軒,突地長身而起,脫口問道:“難道這孩子匣是她那弟子溫瑾。”

高冠羽士微一頗首,目光緩緩移注到他面目之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