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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話,此刻他便恍然大悟了。

只聽這大姊又自嘆道:“這幾年以來,我暗中留心,那道人不過多久,便會上山一次,他上山的時候,你們也許有時也看到過,但是我知道,你們再也不會想到他和祖姑姑……唉,他下山的時候,我偷偷看到過幾次,總是帶著一個包袱,而祖姑姑寶庫中的珍寶,卻一天比一天少,有時祖姑姑也單獨下山去,要過好久才回來,她老人家雖然不說,我可也知道她老人家下山是去找誰。”

靜寂許久的吃吃笑聲,此刻竟又響起,那頑皮的少女竟自笑道:“大姊,我猜出來了,這道人可就是叫做什麼萬妙真君的?”

第十二章 漸入虎穴

車馬漸漸走人山區,山路更窄,也更為崎嶇,駕車的車伕,顯然也有不同凡俗的身手,在這狹窄、崎嶇,而且漸漸陡斜的山道,競仍能駕著這四馬大車放轡而行,雖然行馳得也較慢些,但卻已是極不容易的事了。

卓長卿雖然早已猜出這大姊的口中的道人,必定就是萬妙真君,但此刻這少女說了出來,他心中仍不禁為之一跳。

只聽這大姊冷哼一聲,道:“你真聰明,難道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別人知道了嗎?哼——我真從來沒有見過比你再惡的人,我告訴你,你要是把今天的話說出去呀——”這頑皮的少女立刻搶著道:“大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的,就是有人要殺死我,我也不說。”

大姊又哼了一聲,卻聽另一個少女的聲音幽幽嘆道:“這真教人想不到,祖姑姑還會上男人的當,我早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呀,我這一輩子連碰都不要碰男人一下。”

這聲音以前從未說過話,說話的聲音又柔軟,又緩慢,“大姊”聽了像是頗有同感的樣子,亦自嘆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姓尹的是為了要騙祖姑姑的東西,但是我一想,祖姑姑的一生寂寞,有個男人安慰她老人家,也是好的。”

這時那頑皮的少女似乎又忍不住要說話了,居然也冷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希罕哩,可是——大姊,這事你知道的這樣清楚,又是什麼好奇怪的地方呢?”

大姊緩緩說道:“你們可知道,那穿黃衣服的少年,是誰的徒弟呢?”

她第二次問出這一句恬,車廂中的少女便一起“哦”了一聲,恍然道:“莫非他就是這姓尹的徒弟。”

大姊的聲音越發低了,道:“是了,他既然是那姓尹的徒弟,而那姓尹的,又和祖姑…你們想,這不是奇怪嗎,祖姑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呢?”

車廂中響起竊竊低語聲,似乎在猜測著這問題的答案,但附在車後來的卓長卿,此刻心中卻已全部瞭然。

他知道這萬妙真君目的達到之後,怎會再和這其醜無比的醜人溫如玉廝纏下去,自然從此就避不見面。

而醜人溫如玉一生寂寞,驟然落人這情感的陷阱,便不能自拔。

須知情感一物,就像山間的洪水似的,不爆發則已,一爆發便驚人,而且壓制得越久,爆發出來也就越發不可收拾。

這醜人溫如玉乍動真情,自然是全心全意地愛著尹凡,當她知道尹凡是在騙自己的時候,這強烈的愛,便自然變為強烈的恨了。“他心中感嘆著,轉目而望,山道旁樹木蒼鬱,山坡也越來越陡,他知道距離自己的目的,已不會太遠了。一切猜測,一切等待,也即將有所結束,在這結束將要到來,卻未到來的時候,他的心情是緊張而興奮的。車廂中久久都沒有聲音傳出來,他暗忖道:“這些少女此刻是在為她們的祖姑難受呢?還是在想著別的事?”

馬車顛簸更劇,車聲也更響,兩旁浸浴在夜色之中的林木,卻是死一般的靜寂,竟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哪知——

靜寂的林木中,突地響起一·聲斷喝:“停下!”

卓長卿但覺耳旁“嗡”然一聲,四面空山,似乎都被這兩字震的嗡嗡作響,只聽得:“停下……停下……”

不斷的回聲,在四山中飄蕩著。

趕車的馬伕斗然一驚,呼哨一聲,勒住馬組,八匹健馬一起昂首長嘶,馬車緩緩倒退數尺,方自一起停住。

車廂內連聲嬌叱,車門乍啟,十數條紅影,箭也似的竄了出來,口中喝道:“是誰?”

死靜之中,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們這些丫頭,難道都死了不成,有人坐在你們車子後面,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

聲音尖細高亢,在空夜中聽來,滿含森冷之意。

卓長卿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行藏已露,閃目望去,只是這些少女站在馬車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