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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女無禮,你不是個衣冠禽獸是什麼?”

語聲方落,那條精光雪亮的方便鏟已自滿帶風聲,朝卓長卿攔腰一掃。

卓長卿既驚且怒,微一傾身,那條方便鏟,便已堪堪從身側掃了過去。

樹後的那兩個紅裳少女“撲哧”掩口一笑,又將螓首縮回樹後,卓長卿心念轉處,知道這魯莽的頭陀必定是受了這些狡黠的紅裳少女的愚弄,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向自己動手。

他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僧人的魯莽:“若換了別人豈不要被這一鏟打得拆首。”

長袖再拂,身形猛轉,乘著這方便鏟去勢已將竭,嗖地往樹後掠了過去。

哪知道魁偉的僧人雖魯莽,武功卻絕高,手腕一挫,竟硬生生將這條方便鏟帶了回來,寒光一溜,又自擋在卓長卿身前。

卓長卿雖不願和這多事的頭陀多作糾纏,惹些沒來由的是非,但於此刻卻仍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大喝一聲,道:“哪見你這僧人怎麼如此魯莽,連話都不問清楚,就胡亂——”那魁偉的憎人暴喝一聲,截斷了他的話,橫時一帶,左手一抄,陰陽把式一合,將那條重量幾達百斤的方便鏟,揮動得猶如草芥鏟頭,銅環連聲響動間,已又擊出數招。

剎那之間,風聲滿林,寒光揮動間,樹梢的枝葉紛紛墜落,但被卓長卿的掌風一激,又遠遠飛了出去,生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卓長卿長衫飄飄,瀟灑而曼妙地將這蓋天壓下的鏟影輕易地化解開去,目光卻不時掃向樹後,生怕那三個紅裳少女乘隙逸走。

但那株巨樹周圍競兒達三人合抱,樹後面的紅裳少女究竟走了沒有,卓長卿根本無法看到,他緩緩移動身形,想往樹後移去,只是那僧揮舞出的鏟影,卻猶如一堵光牆,擋住樹身前面。

數十招一過,卓長卿已自看出這僧人所施的招式,不但功力極深,而且是嫡傳的少林心法降龍羅漢鏟。

這種沉重的外門兵刃,配合著這種外家登峰造極的武功,一經施展,威力可說霸道已極。這種剛猛的武功,正有如一個剛強的漢子,寧折而毋曲,卓長卿知道除非自己以絕頂的內家動力,將這魯莽僧人震傷,否則只有守而不攻,除此之外,你著想以招式來破解,卻不是容易的事。

他雖然氣惱這僧人的魯莽多事,卻也不願將個素無怨仇的人傷在自己掌下,又拆了十數個照面,他心裡越加急躁,招式的施展問,也不覺加了幾分力道,只將那條重達百斤的如意方便鏟,有時一招尚未施展開,就被震得飛了開去。

但是僧人大吼一聲,腕時伸縮間,卻又立刻將這空隙填滿,只見他寬大的袈裟,都縮到時上,露出一雙虯筋糾結的鐵臂來。顯見他的外家功力,已是登峰造極。

又是數招拆過,卓長卿長袖一拂,身形突然溜開,遠遠退到七尺開外,那魁偉的僧人愕了一愕,鏟身一橫,方待追擊,卻見卓長卿軒眉一笑,用一根手指指著他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可是嵩山少林、達摩院首座上人空澄大師的弟子?”

那僧人果自一怔,道:“你怎麼知道灑家的師承?”

卓長卿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那僧人又為之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卓長卿目光一轉,道:“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誰,怎敢和我動手?”

那僧人目光一呆,威光盡斂,暗中忖道:“是呀,這廝年紀雖輕,武功卻高,說不定有什麼特別來歷,”卓長卿又自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方才那三個紅裳少女是誰嗎?”

那僧人伸出巨掌,摸了摸前額,卻聽卓長卿又自冷冷笑道:“你連她們的姓名來歷都不知道,就敢胡亂幫她們出手,你可知道方才那三個紅裳少女,其實是三個女強盜嗎?”

那僧人暗歎一聲,忖道:“是呀!我連她們名姓來歷都不知道,怎麼就胡亂聽信了她們的話呢?這少年看來也不像是個壞人呀!”

目光一抬,囁嚅著問道:“閣下是誰?此話可果然是真的嗎?”

卓長卿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像是在暗笑這憎人的莽撞,面上卻故意森冷地笑道:“你快幫我把那三個女強盜抓住再說,否則——哼。”

“哼”聲猶自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竄到樹後,目光掃處,卻見樹後空空,哪裡還有那三個紅裳少女的人影。

他暗中一跺腳,也顧不得再和那僧人多說,身形輕折,朝樹林深處飛掠而去。

那僧人怔了半晌,望著卓長卿的人影,消失在林木深處,心中卻不禁暗罵自己怎麼今日又做了無頭無尾的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