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常常被丈夫打破頭或打得鼻子出血,送進醫院。有的女人發誓要上法院去告丈夫,有的不好意思,就說是意外的事故。裹傷員能夠自己處理的就處理。碰到嚴重的便把住院外科醫生請來。他這樣做必須小心翼翼,因為住院外科醫生沒事被拖下五段樓梯是會不高興的。各種病人都有,從劃破手指到割斷喉嚨。送來的有手被機器切斷的小夥子,有被出租馬車撞倒的男人,有玩耍時摔斷胳膊腿的小孩。還有被警察送來自殺未遂的人。菲利普見過一個兇暴可怕的男人,從這隻耳朵到那隻耳朵有一道根深的傷口。後來他在警察的看管下在病房住了好幾星期。他沉默不語,悶悶不樂,因為還活著。他公開聲稱他一出院還要自殺。病房擁擠,警察再帶進病人的時候,住院外科醫生就進退兩難了。假如把病人送警察局而死在那兒,往往受到報紙的責難。況且有時很難區分究竟他是垂危還是酒醉,菲利普直到乏極了才上床睡覺,省得隔一小時再爬起來。他乘工作間歇坐在傷員病房裡同值夜班的護士聊天。那護士頭髮灰白,一副男人相,在急救部當夜班護士已經20年了。她喜歡這項工作,因為這兒她自己說了算,沒有其他護士來打擾她。她的動作緩慢,但她非常能幹,碰到緊急情況從未出過差錯。沒有經驗的、精神緊張的裹傷員發現她是主心骨。她見過成千上萬的裹傷員,對他們沒有什麼印像,她總是叫他們布朗先生。當他們糾正她,並把真名告訴她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