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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給我寫那麼一封可怕的信?你這淘氣鬼。我要是拿它當真的話,真會叫我悲痛萬分的。”
“這封信是當真的。”他鄭重其事地回答。
“別這麼傻里傻氣的。那天我發脾氣,已寫信賠不是了。你還不滿意,所以我特地到這裡來再向你請罪,你畢竟可以自己作主,我無權向你提出何種要求。我不會強求你做不願意做的事。”
她從椅子裡站起來,伸出雙手,感情衝動地向他走過來。
“我們和好吧,菲利普。假如我得罪了你,我很抱歉。”
他只好讓她拉著他的手,但是他不敢正視她。
“恐怕太遲了。”他說。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的地板上,緊緊抱住他的雙腿。
“菲利普,別傻了。我的性子也太急了,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可是為了這個而生氣也太蠢了。弄得我們倆都不愉快有什麼好處呢?我們的友誼一直很令人愉快。”她的手指緩慢地撫弄著他的手。“我愛你,菲利普。”
他掙脫了她,站了起來,走到房間的另一頭。
“實在對不起,我無能為力,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意思是說你再也不愛我了?”
“恐怕是這樣的。”
“你只是在找機會甩掉我,而你就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不回答。她兩眼直勾勾地盯了他一會兒,這一會兒似乎令人難以忍受。她仍然坐在原地不動,身子靠著扶椅,開始默默地哭泣,絲毫不想捂著臉,任憑大滴大滴的淚水從臉上滾落下來。她沒有抽泣,看她這副樣子真叫人痛苦。菲利普把頭掉過去。
“我傷了你的心,很對不起。要是我不愛你這也不是我的過錯。”
她不吭聲,木然地坐在那兒,似乎痛苦已極,淚水從臉上淌下來。假如她把他痛罵一頓,他心裡也許要好受點。他原以為諾拉忍不住要大發脾氣,他也作了這種思想準備。在思想深處覺得,當真大吵一場,雙方互相臭罵一頓,就多少能為他的行為作些辯解了。時光在流逝著,終於他被她那默默的哭泣嚇壞了。他走進寢室倒了一杯水,朝她俯下身去。
“你不喝點水嗎?這樣心裡會好受點。”
她無精打采地將嘴唇湊到杯沿,喝了兩三口,然後,精疲力竭低聲地向他要一條手帕,揩乾了眼淚。
“當然,我知道,你愛我從來不曾像我愛你那麼深。”她呻吟道。
“恐怕事情往往就是那樣,”他說,“總是一個去愛別人,而另一個被人愛。”
他想起了米爾德里德,心裡掠過一陣劇疼。諾拉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一直是如此的悲慘、不幸,我的生活又是如此可恨。”她終於說道。
這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自言自語。菲利普以前從來沒有聽她抱怨過她跟她丈夫過的生活,或者埋怨她的貧窮。他過去一向欽佩她敢於無畏地正視人間的精神。
“後來,你走進了我的生活,待我又很好,我賞識你,因為你很聰明,而且找到一個自己能信賴的人是多麼難得啊!我愛你,我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愛情會終結,而且根本不是我的過錯。”
她的眼淚又湧出來了,但現在她稍微能夠控制自己了。她用菲利普給她的手帕掩住臉,竭力控制自己。
“再給我一點水。”她說。
她擦了擦眼淚。
“很遺憾,竟鬧出這樣的笑話,我實在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請你原諒,諾拉。你要明白,你為我所作的一切我是很感激的。”
他不知道她對他是怎麼看的。
“唉,反正都一樣,”她嘆了一口氣說,“倘若你想讓男人待你好,你就得待他們狠;要是你待他們好,他們就叫你受罪。”
她從地上站起來,說她得走了。她目不轉睛地盯住菲利普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嘆息道:
“太不可思議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菲利普突然拿定了主意。
“最好對你實話說了吧,我不願意讓你把我看得太壞了。我要你明白,我也是無能為力的。米爾德里德又回來了。”
她漲紅了臉。
“為什麼你早不告訴我?我當然應該知道。”
“我不敢告訴你。”
她照了照鏡子,戴好帽子。
“替我叫一輛馬車好嗎?”她說,“我怕走不動了。”
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