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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詩。”

不待人請,他便開始朗誦起來了。他朗誦得很慢,一邊伸出食指打著節拍。也許這是一首很好的詩,但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人走了進來。她的嘴唇塗得鮮紅。顯然,她兩腮那鮮豔的顏色並非出於她那粗俗的本色。她把睫毛和眉毛描黑,把上下眼瞼塗上醒目的藍色,而且一直塗到眼角處勾成三角形,顯得古怪可笑,一頭黑髮從耳朵上方住後挽起,這種髮式因克萊奧·德梅羅小姐的提倡而流行起來。菲利普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克朗肖朗誦完後,寬容地朝菲利普微笑。

“你沒在聽啊。”他說。

“哦,不,我聽著呢。”

“我不責備你,因為你已經對我剛才說的話作了一個適當的說明。離開了愛情又算得了什麼藝術呢?剛才你出神地望著這位嫵媚動人的年輕女人,卻對我的佳作無動於衷,為此,我對你表示敬意和讚賞。”

她從他們坐的餐桌旁走過時,克朗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過來坐在我身邊,寶貝,讓我們演一出神聖愛情的喜劇吧。”

“讓我安靜些!”說著,她用力將他推開又繼續閒蕩了。

“藝術,”他揮了一下手,繼續說道,“只不過是聰明人在酒足飯飽、玩夠了女人之後,為了避免生活的單調而發明出來的玩意兒。”

克朗肖又酌滿了一杯酒,繼續高談闊論了。他講起話來,聲音圓潤,措詞謹慎。他把精闢的妙語和荒延的昏話揉合在一起,令人聽了驚歎不已。他一會兒嚴肅地取笑他的聽眾,一會兒又開玩笑似地給他們合理的忠告。他談起了藝術、文學和人生。他時而虔誠懇切,時而淫詞穢話,時而興高采烈,時而聲淚俱下。他已喝得酩酊大醉,接著,又朗誦起詩來了,朗誦他自己的和密爾頓的,他自己的和雪萊的,以及他自己的和基特·馬洛①的詩。

①馬洛(1564—1593):英國劇作家,詩人。

勞森睏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