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茶點,他開啟鋪蓋,整理書籍,然後坐下來,想看看書,但他悶悶不樂。街上的靜寂使他有點不自在。他覺得很孤單。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他穿上燕尾服,戴上在學校用過的大禮帽。禮帽已經很舊了,他決定在去事務所的路上進百貨商店買一頂新的。買了帽子後他發現時間還很早,便沿著斯特蘭德河濱走。赫伯特·卡特先生公司的事務所坐落在法庭街附近的小街上。他不得不問了兩三迴路,他覺得人們老是盯著他,有一次他摘下帽子,看看是否一時疏忽,把標籤留在上面了。到了事務所,他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開門,看看錶,剛剛9點半,他來得太早了。他走開了,10分鐘後他又折回來,看見一個長鼻子,滿臉粉刺,操一口蘇格蘭口音的辦公室勤雜員在開門。菲利普要求找赫伯特·卡特先生。但他還沒上班呢。
“他什麼時候來?”
“10點到10點半之間。”
“我還是等等他吧。”菲利普說。
“你要幹什麼?”勤雜員問。
菲利普有點緊張,卻故作詼諧的樣子來掩飾。
“好啦,假如你不反對的話,我打算在這兒工作。”
“噢,你是新來的辦事員?你進來吧,古德沃西先生一會兒就來。”
菲利普走進去,邊走邊發現這位勤雜員在注視他的腳。他和菲利普的年紀不相上下,自命為初級辦事員。他臉紅了,趕忙坐下來,將那隻畸形腳藏在另一隻腳後面。他環視一下房間,室內又暗又髒,靠天窗透進點光線,裡頭有三排辦公桌,桌前靠著高腳凳,壁爐架上掛著一幅骯髒的職業拳擊賽版畫。不一會有個辦事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