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便服,自家的老婆也容不得別人多說一句。他原已是氣得面上變色,要過去找茬,聽得齊粟娘這一問,卻是愕然,怒氣一洩,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是,他是在誇你呢……”
其時,鄰船艙裡的文士們亦走了出來,便有兩人看著陳演愕然笑道:“原來是府臺大人,府臺竟也是這般雅趣風流……”
陳演一愣,轉頭看去,連忙拱手道“原來是板橋居士,冬心先生……”
眾文士聽得父母官在此,紛紛唱名施禮,又見府臺青衣素服,獨自遊湖,大得山水真趣,不免另眼相看。陳演聽得各人名號,俱是揚州名士,天生傲骨,好幾位連平官府節宴都不屑出場,一直未見廬山真面目,今日得見,也不禁歡喜。
眾文士邀約陳過船飲酒賞景,自沒想到此船船孃仍是府臺夫人。陳演為免物議,也不能告之,更不便駁了揚州名士地面子,想著不過是鄰船,便也欣然領命。
鄰船上自有小廝、書童上重置佳餚風物,陳演亦命小連上岸去打酒,悄聲對齊粟娘道:“我過去喝幾杯,和他們說說話,便。”
齊粟娘見得沒發怒,已是鬆了口氣,她自覺孤諾寡聞,但那船上幾人的名號竟都聽人提起過,知曉是揚州鼎鼎大名之人,輕笑道:“你不用管我,隨意就是。我回艙裡睡一覺,你只記得別喝太多,免得散席時記不起我,把我丟在這裡,自個兒走了。”
陳演啞然失笑,輕輕捏了捏她的,看著她入艙裡,將艙窗艙門關得嚴實,方轉身過了鄰船。
齊粟娘因著上午累了,朧間只覺湖水輕蕩,如在搖籃之中,不一會兒便艙中座榻上睡沉。待得她被喧譁的波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