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先後,無緩急。今不為一勞永逸之計,屢築屢圮,勢將何所底止。”[11]疏上,群臣多異議,因其與康熙帝一勞永逸、全面修治的方針契合,康熙帝特加所請。
康熙十七年(1678年)正月,康熙帝批准撥帑金二百五十餘萬兩,限靳輔三年告竣。[12]從此,在靳輔主持下,大規模的河道治理全面展開。靳輔借鑑明代水利學家潘季馴“築堤束水,以水攻沙”的理論,提出“築堤束水與引河放水交相使用”的理論。在治河實踐中,靳輔首先疏浚黃河下游清江浦至雲梯關河道,使洪水得以暢流入海,接著相繼堵塞高家堰及黃河各處決口。在遏制了洪水的泛濫之勢後,靳輔又先後完成了改移運口於七裡墩、開清口四道引河、疏浚皂河、加挑中運河等工程,治河取得了初步成效。
二、第一、二次南巡,察視河工,相度形勢。
康熙帝在平定三藩、統一臺灣以後,便視河務為首要。靳輔治河雖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淮、揚水災並未明顯好轉,康熙帝為此殫精竭慮,日夜焦勞,他惟恐官員治河失法,遂於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舉南巡之典,不遠萬里,親閱河工。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九月二十八日,康熙帝出京,開始了他的首次南巡之旅。十月十九日,康熙帝自宿遷至桃源縣,視察黃河北岸一百八十里的各處險要工程,駐眾興集。十月二十日,康熙帝幸臨清口,在靳輔的陪同下,步行閱視十餘里,雖然泥濘沒膝,亦不辭其艱。[13]他還登上天妃閘,親自勘察水情,見水勢湍急,命改為草壩,另設七里、太平二閘,以分水勢。[14]康熙帝面諭靳輔:“朕向來留心河務,每在宮中細覽河防諸書及爾歷年所進河圖與險工決口諸地名,時加探討。雖知險工修築之難,未曾親歷河工,其河勢之洶湧泛漫,堤岸之遠近高下,不能瞭然。今詳勘地勢,相度形勢,如肖家渡、九里崗、崔家鎮……一帶,皆吃緊迎溜之處,甚為危險,所築長堤與逼水壩須時加防護。”[15]然後,康熙帝登舟過清江浦、淮安府。
其後,康熙帝幸臨寶應、高郵、揚州、鎮江、蘇州、無錫、江寧等地。迴鑾途中,十一月初十日,康熙帝船到清河縣,登岸閱視了王工堤、老壩口、武家墩、天妃閘和高家堰堤工,每到一處必垂詢再四。他在視察運口時面諭靳輔:“當添建閘座,防黃水倒灌。”[16]
康熙帝召靳輔入行宮親加慰諭,並親灑宸瀚,賜靳輔《閱河堤作》[17]詩一首。他對靳輔及扈從諸臣說:“朕南巡,親睹河工伕役勞苦,閭閻貧困。念此方百姓,何日俾盡安畎畝?河工何時方得告成?偶成一詩,聊寫朕懷,不在辭藻之工也。”
詩曰:
防河紆旰食,六御出深宮。
緩轡求民隱,臨流嘆俗穹。
何年樂稼穡,此日是疏通。
已著勳勞意,安瀾早奏功!
我們從這首詩可以管窺康熙帝希望根治水患的急切心情,他對靳輔寄予厚望。靳輔誠惶誠恐,將這首詩勒石成碑,懍惕遵循。該碑當時立於清江閘南岸,今久佚,後楚秀園重立了這塊碑。
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靳輔上疏建雙金門閘,雙金門閘原為洩黃而建,後改運口於揚莊,則專洩中河之水。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靳輔上疏開中運河自仲莊至宿遷,中運河成,漕運船艘得避黃河一百八十里風濤之險。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正月初八,康熙帝再次南巡。二十五日,至清河縣,康熙帝諭示河道總督王新命:“中河與黃河逼近,如黃河潰決,將混而為一,宜有預防之法。”康熙帝還詔諭兩江總督傅臘塔:“朕南巡以來,軫念民艱,勤求治理,頃至江南境上,所經宿遷諸處,民生風景較前次南巡稍加富庶,……(江南省)積欠約有二百二十萬兩,……再加江南全省積年民欠地丁錢糧、屯糧、蘆課、米麥豆雜稅概與蠲除……”。[18]並“著速行曉示,日傳三百里,遐村僻壤,鹹知朕意。”[19]康熙帝即興作《蠲江南逋賦》[20]詩一首。
詩曰:
國家財賦東南重,已責蠲租志念殷。
雨澤何妨頻見渥,普天願與樂耕耘。
三月初七日,康熙帝迴鑾途中率隨從諸臣視察高家堰一帶堤岸閘壩,他對諸臣說:“堤岸頗為堅固,舊堤之外更修重堤實屬無益。”又諭:“先年因高家堰沖決,淮水東流,無敵黃之力,黃水倒灌,湖底淤墊,海口閉塞。……高家堰既有減水壩,不可又令分流使淮河水弱。但遇大澇之年,淮水盛漲,出清口不及,則堤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