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這話倒也說得沒錯。要不是老十三和老十四擔保陳變之不會貪墨挪用。皇上也不會這麼快把陳變之放出來。”
八阿哥笑道:“說到底。還是皇上寵信陳變之。就坡下驢。揚州府地倉銀現在還沒查到一半升任了北河河總。陳變之又太會討皇上地好。這不。方從宮裡放出來。老婆也不見。直接就奔著北漕河去了。單論這點。這朝裡上上下下沒一個比得上陳變之。”慢慢道:“太子爺地門下如今是天津河間兵備道皇上。怕是不放心了。”
豆大地雨點砸在琉璃瓦上聲聲作響。聽在齊粟娘地耳中如仙樂一般笑嘻嘻地看著十四阿哥。生似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行了。別再讓爺看你這傻樣了。”十四阿哥瞪了她一眼。“以後就在直隸天津衛爺地眼皮子底下。你再敢胡來丟爺地臉面。看爺不抽你!”
這時節十四阿哥說什麼都是仙樂一般,齊粟娘咯咯笑了出來,一個勁點頭,“奴婢時時回京城來向十四爺請安。”
十四阿哥顯是滿意了哼,“什麼時候動身回揚州?”
齊粟娘尋思了一會“這兩日便走,把那邊的傢俬運到直隸來家人也一起過來,怕也要費一番功夫。還有那邊的手帕交——”
十四阿哥瞪她一眼“別忘了爺的話!”
齊粟娘一咬唇兒,暗盤算把蓮香請出來相見。
“南邊的生意也收拾收拾,照舊丟還給你哥去。”十四阿哥沒好氣地道:“原還想著是個好事,沒料想你盡著胡來。你哥哥差事也辦完了,正是接手的時候。”
齊粟娘點了點頭,應了聲是。十四阿哥見她樣樣服順,面上微微露出笑來,“爺倒想起來了,那翁白不就是在直隸漕幫麼?他如今是宋清的嗣子,辦事兒可是越發老練了,你那丫頭——”看著齊粟娘一臉不樂意,哈哈笑道:“果真是婦道人家,翁白那樣的人物,十個丫頭都值,看你摳門成這樣。”
齊粟娘撇嘴道:“比兒那樣的姑娘,小門戶裡能做主婦,大宅門裡能做主母,做個誥命不過是一般般。爺果然是男人家,只看色相,識不出真金。”
十四阿哥嗆了酒,邊笑邊罵道:“給幾份顏色你這奴才就上臉了。爺只看色相?你當初生得天仙似的?還真金!虧你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齊粟娘臉一紅,囁嚅道:“十四爺對奴婢,那是
弱,真英雄本色……”
十阿哥聽得屏風後十四阿哥的大笑聲,打了個哆嗦,“這馬屁滲死爺了,虧老十四還聽得樂歪了嘴……”
九爺笑得喘不過氣來,“他愛聽,所以她才能把他哄住。他就學不了這個乖,你就等著瞧,還得把她慣上天去。”
大雨雖是漸停了,天仍是黑沉沉的,齊強站在九爺府門口,看著齊粟娘抽帕子施禮,烏蹄嘶風馬上的十四阿哥看了她一眼,隨意揚揚了馬鞭,“爺去大沽口河標軍營。你——別在揚州磨蹭。”說罷,猛甩一鞭,策馬向南,直出長陽門而去。
齊強皺眉坐在馬車裡,雨打車篷聲滴滴答答地響著,“妹子,演官兒已經是北河總督,河銀上的事自己能做主了。你以後再不用替他找銀子填窟窿,連震雲那條私貨私鹽道以後不要再走。他——”齊強看著連連點頭的齊粟娘,嘆了口氣,“他可不是個軟和人,不能和他太近了。”
齊粟娘笑道:“哥得是。我雖是幫過他,但他現在已經是堂堂一幫之主,比不得從前。老讓他替我白乾活,自然不行。能免就免。”又愁道:“我聽陳大哥說過,他在京城裡得罪過幾位爺,好似十四爺就被他得罪了,不准我再去他府裡看蓮香。”
齊強一愣,臉色一鬆,笑了:來,“妹子,十四爺對你是著實關照。這點小事兒,你總得給他撐這個面子。”
齊粟娘嘆道:“不是呢?我回去使法兒叫蓮香出來會一會罷。只是二當家……”
“不用管李四那小子,他一年押三船上通州繳漕糧,總要路過天津,還愁沒機會見?”齊強笑道:“你讓蓮香和他說一聲便是。”
馬車在通州碼頭停了來,比兒和小連站在三艙客船船頭正望著,連忙迎了過來。齊強撩袍跳下,齊粟娘笑道:“哥哥,我搬到直隸來。以後我們就更近了。彩雲眼見著就快生,我手腳快一些,說不定還能看著大侄兒落地。”又撫了撫齊強袖子上的摺痕兒,“現下那邊的差事兒也辦完了。多回家裡陪陪嫂子她們。”凝視齊強,“什麼時候求個恩典,咱們不在九爺府裡辦差了,咱們自己過日子……”
“那有這樣好事兒?就算是子嫌棄了,我這樣裡外事兒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