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傳下的家用舊錢袋和小院黃銅鑰匙遞了過去,只知道把母親的書信遞了過去,只知道將菜碗裡最後兩塊雞肉挾了過去,卻不敢開口告訴這個女孩兒,這裡是家,他和她的家……
床上的齊粟娘動彈著,打斷了陳演的回憶。陳演看著她將頭縮排了被子裡,啞然失笑,伸出手去,替她壓好被子,讓蓋在她口鼻上的被子納到她的下巴下,供給她一片自由呼吸的餘地,不會因著害怕秋涼冬寒而在被子裡窒息了自己。
陳演嘆了口氣船上的她也是這樣帶著對洪水的害怕,對掌人生死貴人們的恐懼,還有對他的擔憂低垂著頭,蜷縮著身子,戰戰兢兢地過著。所以幾次三番話到了嘴邊,終是不忍心出口,只是拼著命討皇上的歡喜,任著那仍是孩子的小阿哥天天向她房裡去……
“為官多要邀寵,還鄉必要去職……”陳演喃喃自語要想明白了。陳演低頭吻了吻齊粟娘,放下床帳,輕手輕腳換了衣出房而去。
西沉,齊粟娘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含糊叫了一聲,哥……”卻沒人回應只聽得門栓微響,比兒捧水走了進來,“奶奶。”
齊粟娘面色微帶黯淡,勉強笑道:“比兒,你怎的不多歇歇,這陣兒你也累了。”
比兒搖了搖頭“奶奶從不叫我下船,奴婢哪裡會累。”放下水盆起帳子,悄聲到齊粟娘耳邊道:“爺晌午在合慶園宴請了崔千總會兒在醉白園宴請李二當家。”
齊粟娘一愣,“這是為了什麼……我今日才剛回來就去應酬這些……他許是不想……不想呆在家裡……”比兒方要說話,齊粟娘卻苦笑一聲,“比兒,我實在沒力氣動彈,也沒法子想事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