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就是模樣、性情、理家、識字,識大體這五樣。天下十個女人,不識字的就去了八個女子,餘下模樣、性情、理家、識大體,加到一塊兒,哪裡還有一個人?”頓了頓,“實說,這樣的人清河是沒有,不過淮安,揚州,蘇州,江寧這樣的大鎮必是有的,書香門第、舊家大族裡總有些好女子,大當家託人慢慢尋罷。”
待得連震雲離去,相氏吩咐下人收拾了席面,回了內室,搖頭道:“妾身是盡力而為了,他若是自己糊塗,誰也沒得辦法。”
雲典史笑道:“由他罷,那一位不出門,他也進不去,他身邊女人多著呢,過陣子就好了。”
連震雲一路回了閘上,方進壇口,李四勤立時抓了他笑道:“大哥,齊三那小子來信,說已上了路,要來咱們這兒耍幾日。”
連震雲一聽,拋開心中煩悶,哈哈大笑:“這小子幾年沒訊息了,等他來,必要讓他端酒賠罪!”
---
PK結束了!!十分感謝大家,能得第四名全是大家的支援!!晚上九點加更!!謝謝~!!!
正文 第十三章 探親訪友的齊強(一)
後宅裡,齊粟娘與陳演午後方起了床,正洗漱間,聽得外頭梆聲響起,陳演奇怪道:“出了什麼大事?汪縣丞和雲典史都拿不了主意,非要來尋我?”說罷,急急去了。
齊粟娘洗漱完畢,在灶間熬粥,正和麵做蔥餅,就聽得陳演跑著回來,歡喜叫道:“粟娘,粟娘,齊強哥來信了,他這陣子一直在江寧,過幾日就要到來探親,在我們家住一陣再回京呢。”
齊粟娘心中大喜,轉眼又惱道:“一年沒得半點訊息,也不知道知會一聲,要不是秦道然拍胸脯擔保,我真當他死在外頭了!”說話間,把手下的麵糰一甩,急急舀水洗了水,跑到院子裡左右看看,拉住陳演道:“陳大哥,屋子只有五間,嫁妝移不動,我先把書房收拾出來,給哥哥住可好?”
陳演笑道:“自然好,我在咱們屋裡也能看書,只是齊強哥在皇子府裡住慣了,怕是受不住。要不要咱們回縣衙裡去,等他走了再搬回來?”
齊粟娘一叉腰,哼道:“我們倆是正正經經的兄妹,沒道理我能住,他就住不得!他原就花裡胡哨,亂耍錢的,不能慣了他這毛病,不想住也得住!再說了,我不看住他,他必要天天到縣后街去做當家姑爺的,這樣下去,他什麼時候才能娶親,生兒子,我什麼時候才能帶大侄兒到爹孃墓上去磕頭?”說話間,想起齊氏母親臨去前的叮囑,眼圈兒便紅了。
陳演被他的潑辣樣驚了一呆,還未說話,見得她感傷,連忙哄道:“會好的,粟娘,齊強哥娶親了就好了,你替他尋個厲害老婆,還怕沒人治住他?”
齊粟娘卟哧一笑,踮腳在陳演臉上親了親,笑道:“餓了吧,粥就快好了,你先去看回書,我叫你。”
陳演笑著去了,齊粟娘忙忙地蒸餅,端了粥,和陳演一起用了飯,就開始收拾屋子。
“粟娘,你在翻什麼呢?”陳演看著在嫁妝堆裡忙活的齊粟娘,奇怪問道。
“我方才突然想起,天氣要熱了,他來了必是要常換衣的,怕是身邊沒帶多少,他又愛穿幾身鮮亮衣裳,我記得太后給了十來匹宮制的葛紗,平常都是端午節下專賞王公大臣的,又涼快又體面,先尋來給他做衣裳。”
說話間,齊粟娘抱著兩匹湖色葛紗,一匹油綠綢子,一匹月雪羅走了出來,陳演看那葛紗,果真織得又薄又精細,齊粟娘歪頭笑道:“陳大哥,我也給你做幾身,天熱了好穿。”說罷,往陳演手上一放,轉身去收拾書房了。
不過兩天,書房便收拾了出來,也分了內外間,內房睡覺,置了黃楊木大架子床一張,上放燈草包芯的藕荷色蜀錦枕、藕荷色蜀錦鋪蓋、紗帳,黃楊木屏風一個,紅漆馬桶一個,黑漆衣架一個、紅木大箱兩隻,帶屜兩隻。
外房坐立見客,置了黃楊木立臺一座,四仙書桌一座,圈椅一張,一字椅四張,茶几兩個。其他六角臉盆架、燈架、風燈、錫壺、暖碗、梳匣、鞋撥、鞋刷等一應俱全,不比京城小院裡的擺設差多少。
除了黃楊木傢俬是新置的,這些擺設大多是齊粟孃的嫁妝,齊粟娘知曉他字兒好,特意買了他慣常所用的江煙墨,宣化紙,潮州硯,毫州筆,整整齊齊擺在四仙桌上。
書房收拾好後,齊粟娘突地想起齊強上年出門時身邊還跟著個小廝安生,連忙又在中門外收拾出一個耳房,尋了匹青布,連著那匹月白羅和油綠綢送到縣城裡最實在的裁縫那裡,替他們主僕倆製衣襪。